周正看著自己這位性子耿直的師弟,無奈地搖了搖頭,放下茶杯,歎了口氣:“你我相處多年,就這麼看你師兄?
我周正一言既出,豈有反悔之理?我隻是擔心…這孩子殺性過重,此番又入了魔,隱患極大。將來是福是禍,猶未可知啊。”
沈墨根本不管周正那些福禍的考量,他猛地站起身,雙手撐在石桌上,身體前傾,目光灼灼地盯著周正,語氣平淡:
“師兄,我可不管這些!當初我們沒能保住敬之師弟,那他留下的這學生,就應該入我隱龍山,師兄,你我二人蹉跎半生,都不曾留下像樣的傳承,難不成你真要讓我們這一脈的香火就此斷絕?到時候我看你怎麼向師傅他們交代!”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和執念:“眼下,他李成安既然憑自己的本事闖過了這九死一生的鬼門關,無論是靠算計也好,還是靠那一點運氣也罷,總之都是他都贏了!這就足以證明他有資格,有能力繼承我隱龍山的衣缽!這就是天意!”
見周正還想開口,沈墨直接打斷,指著他的鼻子道:“大師兄,你彆跟我扯那些大道理!你就說,當初的約定算不算數?你若覺得不算,便是耍賴!你這一世清名,就要落個出爾反爾的名聲!”
周正被沈墨這番連珠炮似的詰問弄得有些頭疼,他揉了揉眉心,無奈道:“我何曾說過不算數?我隻是在陳述事實,提醒你一下罷了……”
“提醒什麼提醒?我看你就是想反悔!”沈墨不依不饒,“你這態度,這推三阻四的言辭,分明就是不想認賬!我告訴你師兄,這孩子,我隱龍山收定了!你若不同意,我便自己去大乾接人!”
“你…唉,胡鬨!”周正看著油鹽不進的師弟,知道再爭論下去也無濟於事。他了解沈墨,一旦認準了某事,那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他沉默良久,看著杯中起伏的茶葉,最終化作一聲悠長的歎息:“罷了…或許,這是他的命數。那便…依你吧。你說得對,將來這隱龍山的傳承,總是應該有個人接手才是!”
沈墨聞言,臉上頓時露出得勝般的笑容,一屁股坐回石凳上,仿佛剛才那個劍拔弩張的人不是他一般,得意地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
半個月後,一個如同驚雷般的消息,毫無征兆地在中域上空炸響,並以驚人的速度傳遍了每一個角落,引發了比之前大乾獲勝更加劇烈的震動!
隱龍山,正式宣告,大乾世子李成安,為隱龍山新一代的天下行走!
消息傳出,舉世嘩然!
“天下行走?這孟敬之剛剛離世一年不到,這隱龍山竟然又立了天下行走?還是他那個學生李成安?!”
“這…這怎麼可能?!隱龍山這麼快?消息屬實?”
“李成安…他不是重傷瀕死,甚至傳聞已經入魔了嗎?隱龍山怎麼會選中他?”
“瘋了!當真是瘋了!一個屠夫,如今竟然還成了隱龍山的天下行走?這中域…是要變天了啊!”
……
茶樓酒肆,坊間巷陌,所有聽聞此消息的人,無不是目瞪口呆,議論紛紛。
隱龍山,在所有知情人心中,那是一個超然物外的地方。它的“天下行走”,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身份,更是一種認可,一種象征,甚至…是一種足以影響天下格局的力量!
然而,在最初的震驚之後,許多頂尖勢力,世家門閥,卻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了中域的核心——天啟皇室的方向。
普通人或許隻看到李成安成為隱龍山行走的風光,但站在權力頂峰的那些人,消息更為靈通。他們清楚地知道,在蜀州城外的最後時刻,天啟皇室的蘇清雨,對李成安下了死手!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天啟蘇家,與這位新晉的隱龍山天下行走之間,已經結下了不死不休的血仇!
原本,李成安雖然驚才絕豔,手握重兵和殺器,但畢竟偏安一隅,與根深蒂固,雄踞中域的天啟皇室相比,似乎還差了些火候。
但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李成安成為了隱龍山的天下行走!
這個身份,如同一道護身符,更是一麵旗幟。它意味著李成安背後,站著了那個連天啟皇室都不得不深深忌憚的龐然大物!
“蘇昊這次…怕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沒能殺掉李成安,反而逼得他走到了台前,成為了隱龍山的天下行走…這下子,天啟皇室恐怕有大麻煩了。”
……
無數道目光,或明或暗,或擔憂或幸災樂禍,都聚焦在了天啟皇城。所有人都想知道,麵對這位攜大勝之威的年輕人,雄踞中域數百年的天啟蘇家,將如何應對?
風暴,已然在醞釀。
天啟皇城,禦書房。
“廢物!蘇清雨這個廢物!!!”
一聲暴怒的咆哮從禦書房內傳出,伴隨著一聲巨響,那張由千年紫檀木精心雕琢而成的龍案,竟被蘇昊含怒一掌拍得四分五裂!
奏章、筆墨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蘇昊胸口劇烈起伏,臉色鐵青,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他精心布置的殺局,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得到的藏氣術,還折損了皇室一個驚才絕豔的天才,非但沒能除掉李成安,反而讓對方不僅活了下來,還成為了隱龍山新一代的天下行走!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侍立在旁的太監宮女們嚇得噤若寒蟬,匍匐在地,大氣都不敢出。
大太監魏賢使了個眼色,眾人如蒙大赦,連忙躬身退了出去,並輕輕帶上了房門。
待禦書房內隻剩下君臣二人,魏賢才躬身上前,聲音恭敬而沉穩:“陛下,事已至此,雷霆之怒於事無補,當務之急,是需思量應對之策。”
他頓了頓,繼續道:“隱龍山已公然承認李成安的身份,其勢已成。若此時我們再與之強硬對抗,恐非明智之舉。老奴以為,或可暫避其鋒芒,許以重利,平息其怒火。
畢竟…此次隻是蘇統領獨自出手,不代表整個皇室,而且李成安本人未死,其至親亦大多幸存,傷亡尚在他…或可接受的範圍內。更何況,他如今走火入魔,經脈儘斷,能否恢複尚是未知之數,或許…已算不得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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