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硝煙尚未散儘,李瑁已站在通化門的廢墟前,手中捏著一枚從死士屍身上搜出的青銅令牌。令牌背麵的星圖指向西北,邊緣刻著一行模糊的小字:“歸墟在焉”。昨夜的血戰雖擊退了襲擊,卻未能擒獲天樞閣的最高首領徐文良,此人一日不除,便是懸在大唐頭頂的利劍。
“係統,解析‘歸墟’的位置。”李瑁在心中默念,後背的傷口被繃帶勒得生疼,那是昨夜掩護糧倉時被火藥灼傷的痕跡,但此刻他眼中隻有不容置疑的堅定。
【匹配天樞閣典籍記載:“歸墟”為其總壇代號,位於朔方與回紇交界的狼居胥山,山中建有襖教寺廟“光明宮”,地勢險峻,易守難攻。】
【路徑推演:從長安出發,經涇州、原州、會州,沿烏鞘嶺古道進入朔方,全程約八百裡,需穿越三處戈壁與兩座雪山,冬季降雪後可能封路。】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李瑁轉身對聚集在城樓下的眾人道,“徐文良必回狼居胥山重整勢力,若讓他勾結回紇或吐蕃,後果不堪設想。今日,我將親率精銳追擊,蕩平其老巢!”
玄甲士們齊聲呐喊:“願隨殿下赴湯蹈火!”江湖盟的掌門們也紛紛請戰,洪七公把打狗棒往地上一頓:“老叫花子最恨這種藏頭露尾的鼠輩,定要跟去拆了他的老窩!”
李瑁點了三百玄甲士,皆是身經百戰的老兵;江湖盟則派出各派精英——華山派的輕功高手負責探路,點蒼派的弩手負責遠程支援,昆侖派的向導熟悉西域地形,丐幫弟子則散布在沿途城鎮,收集情報。出發前,他特意去東宮與楊玉環道彆。
“此去路途艱險,你要保重。”楊玉環將一件厚厚的狐裘披風係在他肩上,指尖劃過他後背的繃帶,眼中滿是擔憂,“我已讓人備了傷藥與乾糧,還有……”她從袖中取出一枚平安符,塞進他懷裡,“這是我在大慈恩寺求了三個月的,定能護你周全。”
李瑁握緊平安符,觸感溫熱:“等我回來,陪你看長安的初雪。”他轉身欲走,卻被她拉住衣袖,“若遇絕境,不必戀戰,平安歸來最重要。”
“我知道。”李瑁笑著點頭,翻身上馬時,卻將那句“我若不回,便讓郭子儀徹底清剿”咽了回去——他不能讓她擔驚受怕。
部隊沿涇水一路向西,秋日的戈壁灘上,風沙卷起枯草,玄甲士的馬蹄聲單調而堅定。第一夜宿在涇州城,丐幫弟子便傳來消息:徐文良的隊伍曾在此補給,買了大量禦寒的裘皮與傷藥,看方向正是往烏鞘嶺而去。
“他們傷得不輕。”張彪看著丐幫弟子畫出的路線圖,“昨夜長安一戰,他們折損了七成主力,此刻正是追擊的好時機。”
李瑁卻眉頭緊鎖:“徐文良老奸巨猾,不會想不到我們會追來,沿途必有埋伏。”他讓人找來當地的獵戶,詢問烏鞘嶺的地形,得知山中的“一線天”峽穀隻能容一人一騎通過,是天然的伏擊點。
“華山派弟子先行探路,”李瑁下令,“若發現峽穀兩側有異動,便以鴿哨為號,我們從側翼的荒坡繞過去。”
三日後抵達一線天,果然如李瑁所料。華山派的弟子在峽穀頂端發現了埋伏的死士,他們正往崖邊堆放滾石,顯然是想將唐軍堵在穀中。“放箭!”李瑁一聲令下,點蒼派的連弩同時發射,箭矢如暴雨般落在崖頂,死士們慘叫著滾落山崖。
玄甲士趁機衝過峽穀,卻見穀口已被巨石堵住。“用炸藥!”李瑁讓人取出隨軍攜帶的火藥,在巨石上鑿出孔洞,引線點燃的瞬間,眾人退至安全距離。“轟”的一聲巨響,巨石被炸得粉碎,煙塵中,張彪帶著騎兵衝殺出去,將殘餘的死士砍殺殆儘。
穿過烏鞘嶺,便進入了朔方地界。這裡的風帶著刺骨的寒意,荒原上的枯草結著白霜,夜裡氣溫驟降至冰點。玄甲士們裹緊披風,依舊保持著警惕——徐文良的隊伍就像消失了一樣,沿途再無蹤跡。
“他們會不會繞去回紇了?”張彪望著遠處的雪山,擔憂地問。
李瑁搖頭,從懷中取出係統標注的地圖:“徐文良的母親葬在狼居胥山,他信襖教的‘魂歸故裡’之說,必然會回光明宮。”他讓人在附近的牧民帳篷裡買了些馬奶酒,遞給凍得發抖的士兵,“再堅持一日,翻過前麵的賀蘭山,就能看到狼居胥山了。”
翻過賀蘭山時,遇到了暴雪。鵝毛般的雪片遮住視線,馬蹄陷在深雪裡,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昆侖派的向導指著前方的山坳:“那裡有個廢棄的驛站,可避風雪。”
驛站早已破敗,屋頂漏著雪,但好歹能擋風。玄甲士們拾柴生火,剛將凍僵的手腳暖和過來,便聽到外麵傳來異響。“有動靜!”洪七公猛地站起,打狗棒握在手中——隻見雪地裡竄出數十條黑影,正是天樞閣的死士,他們踩著滑雪板,悄無聲息地摸了過來。
“是雪崩戰術!”李瑁瞬間明白對方的意圖,他們想在驛站外製造混亂,引發雪崩將眾人掩埋。“往外衝!不能被困在這裡!”他一劍劈開破門,玄甲士們魚貫而出,與死士在雪地裡展開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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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士們的滑雪板在雪地滑行如飛,玄甲士的戰馬卻在深雪中行動遲緩。李瑁見狀,立刻讓騎兵下馬,結成盾陣,點蒼派的弩手在盾陣後射擊,專射滑雪板的連接處。果然,死士們的滑雪板紛紛斷裂,摔倒在雪地裡,成了待宰的羔羊。
激戰中,一個死士突然點燃懷中的火藥包,朝著山坡衝去——他想主動引發雪崩。李瑁眼疾手快,一箭射穿其胸膛,火藥包滾落在地,引線被積雪熄滅。“好險!”張彪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卻發現李瑁的左臂被流矢劃傷,鮮血染紅了雪地。
“無妨。”李瑁拔出箭矢,用烈酒消毒後包紮好,“繼續前進,他們已是強弩之末。”
雪停後,狼居胥山的輪廓終於出現在視野中。山巔的光明宮在陽光下閃著詭異的金光,那是用鎏金裝飾的屋頂,在貧瘠的朔方顯得格外突兀。“那就是歸墟。”李瑁握緊韁繩,“徐文良就在裡麵。”
光明宮建在懸崖之上,隻有一條石階通往宮門,兩側是百丈深淵,堪稱一夫當關。宮門前站著數百名死士,為首的正是徐文良,他穿著襖教的祭祀長袍,手中握著一柄鑲嵌寶石的彎刀。
“李瑁,你果然有種。”徐文良的聲音在山穀中回蕩,“可惜,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他揮手示意,宮牆上突然出現數十架投石機,石塊呼嘯著砸了下來。
“分散躲避!”李瑁下令,玄甲士與江湖弟子迅速散開,利用岩石作為掩護。華山派弟子則施展輕功,沿著崖壁向上攀爬,試圖毀掉投石機。“放箭!”徐文良大喊,宮牆上的弓箭手齊發,好幾名華山弟子中箭墜崖。
“點蒼派掩護!”李瑁取出尚方寶劍,劍身在陽光下泛著寒光,“張彪,帶五十人從左側的裂縫上去,那裡是防禦薄弱點,係統標注過。”他所說的裂縫,是係統根據地形分析出的隱蔽通道,僅容一人通過。
張彪領命而去,點蒼派的連弩同時發射,壓製住宮牆的弓箭手。李瑁則親率主力從正麵強攻,玄甲士舉著盾牌,一步步逼近石階。死士們潑下滾燙的瀝青,盾牌被燙得滋滋作響,卻沒有一人後退。
“殺!”李瑁率先衝上石階,寶劍橫掃,將兩名死士斬為兩段。洪七公的打狗棒如影隨形,專打敵人下盤;吳掌門的長劍靈動如蛇,直取咽喉;昆侖派長老則拋出鐵鏈,纏住死士的兵器——江湖與軍隊的配合已臻化境,死士的防線節節敗退。
此時,張彪已從裂縫潛入宮中,一聲呼哨後,宮牆內傳來廝殺聲。徐文良臉色大變,剛要分兵回援,李瑁的劍已刺到麵前。“你的死期到了!”李瑁的劍勢帶著雷霆萬鈞之力,徐文良勉強格擋,卻被震得虎口開裂,彎刀脫手飛出。
玄甲士與江湖弟子趁機衝入宮門,與死士展開巷戰。光明宮的大殿內,竟供奉著無數骷髏頭,牆壁上畫著襖教的獻祭壁畫,陰森可怖。徐文良見大勢已去,轉身衝向殿後的密道,卻被柳輕煙攔住——她不知何時已繞到後方。
“束手就擒吧。”柳輕煙的軟劍指著他的咽喉,“天樞閣已滅,你無處可逃。”
徐文良突然怪笑起來:“我逃不了,你們也彆想好過!”他猛地拍向牆壁上的機關,大殿的地麵突然裂開,露出下方的火藥庫!原來他早做了同歸於儘的準備。
千鈞一發之際,李瑁撲過去抱住徐文良,將他往密道裡拖。“快滅火!”他大喊著,將徐文良死死按在地上。洪七公與吳掌門反應最快,脫下長袍撲向燃著的引線,火星在布料上滋滋作響,終於被撲滅。
當徐文良被押出光明宮時,夕陽正將雪山染成金紅。玄甲士在宮中搜出了大量密信,證實天樞閣確與吐蕃、回紇有勾結,甚至還藏著一份刺殺回紇可汗的計劃——徐文良想挑起大唐與回紇的戰爭,趁機漁利。
“燒了這裡。”李瑁望著這座罪惡的宮殿,聲音冰冷。玄甲士點燃火把,拋向鎏金的屋頂,火焰迅速蔓延,將光明宮吞噬在火海之中,那些骷髏頭與壁畫在烈焰中扭曲、崩塌,仿佛在為天樞閣的覆滅哀嚎。
返程的路上,李瑁打開楊玉環送來的食盒,裡麵的杏仁酥還帶著餘溫。他想起臨行前她的囑托,嘴角露出笑意。洪七公湊過來,看著他懷裡的平安符:“殿下,這下可算徹底了卻心事了。”
李瑁點頭,望向長安的方向。那裡有等待他的人,有需要他守護的城,有尚未完成的平叛大業。狼居胥山的風雪已被拋在身後,前路縱有萬裡,他亦將策馬前行。
玄甲士的馬蹄聲再次響起,這次卻帶著輕鬆的節奏。他們知道,隨著天樞閣的覆滅,大唐的天空,終於要放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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