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軍事力量強化_武定天下一大唐風雲錄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19章 軍事力量強化(1 / 1)

長安城的晨光帶著鐵器的冷冽氣息,漫過皇城的角樓時,軍械庫的工匠們已忙碌了兩個時辰。熔爐裡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鐵水傾瀉時發出的“滋滋”聲,混著鍛錘敲擊的“叮當”聲,在清晨的空氣裡織成一片灼熱的網。李瑁踏著這聲浪走進軍械庫時,趙二柱正赤著膊,掄著八斤重的鐵錘砸向燒紅的鐵塊,汗水順著他黝黑的脊梁往下淌,落在滾燙的鐵砧上,瞬間蒸成白霧。

“殿下怎麼來了?”趙二柱扔下鐵錘,慌忙用布巾擦著手,鐵屑混著汗水在他臉上劃出幾道黑痕。他腳邊堆著十幾個新鑄的弩機零件,每個齒輪都打磨得鋥亮,齒牙間的縫隙均勻得像用尺子量過。

“讓朕看看你的新家夥。”李瑁拿起一個弩機的機括,指尖劃過上麵的卡槽,“上次試驗時,射程還差三十步,現在改得怎麼樣了?”

趙二柱眼睛一亮,轉身從牆角拖出一張半人高的弩,弩身用桑木裹著鐵皮,弓弦是用七股牛筋擰成的,透著沉甸甸的力道。“殿下您瞧!”他往弩槽裡填了支鐵簇箭,扳動扳機時,機括發出清脆的“哢嗒”聲,“俺在機括裡加了個青銅滑輪,省力不說,射程比原來多了五十步!昨天試射時,三百步外的榆木靶,一箭就穿了個窟窿!”

說話間,一名工匠扛著支長矛跑過來,矛尖泛著幽藍的光。“殿下,這是滲了錫的矛頭,比尋常鐵矛硬三成,劈砍時不易卷刃。”工匠遞過長矛,柄上還纏著防滑的麻繩,“趙師傅說,給機動部隊用正好,馬戰時能捅穿兩層皮甲。”

李瑁接過長矛,掂了掂分量,忽然想起秦武昨日的奏報,說吐蕃騎兵的甲胄比去年厚了半寸。“再把矛尖磨得更尖些。”他指著矛頭的側棱,“開兩道血槽,刺入後能放血,讓敵人更快失去戰鬥力。”

趙二柱連連點頭,在地上用炭筆飛快記下:“俺這就讓鐵匠改!對了殿下,蘇工那邊送來了新的投石機圖紙,說是加了個活門,能一次投三個石彈,您要不要看看?”

軍械庫的另一側,蘇明遠正蹲在地上,對著一堆木構件比劃。他改良的投石機模型比原來矮了半截,底座卻寬了不少,配重箱上鑽了密密麻麻的小孔。“殿下您看,”他指著那些小孔,“配重箱裡可以裝不同分量的石塊,輕的投得遠,重的砸得狠。上次在隴右試築城寨時,發現矮些的投石機更適合守城,不容易被敵人的箭射著。”

李瑁俯身看著模型,忽然注意到牽引繩用的是麻繩,不由得皺起眉:“換成鐵鏈。”他語氣篤定,“麻繩遇潮會鬆,鐵鏈更靠譜。讓鐵工坊趕製五十條,每條用十二環連環扣,斷了一環還能接著用。”

蘇明遠趕緊在圖紙上標注:“臣這就去辦。對了,城寨的箭樓也改了樣式,每層都開了三排箭窗,既能射箭,又能往外扔火油桶。秦將軍說,等城寨建好,要帶機動部隊在裡麵演練半個月。”

離開軍械庫時,日頭已升到半空。李瑁沿著朱雀大街往軍營走,路邊的空地上,一群士兵正圍著個戴襆頭的老者,聽他講解沙盤上的地形。老者手裡的木杆指著一處山穀,穀口畫著道弧形的線。

“那是原安西軍的參軍王仲文,”隨行的魏叔玉低聲介紹,“他在西域待了三十年,熟悉大小七十多條山道,秦將軍特意把他請來教士兵認地形。”

李瑁走上前時,王仲文正講到蔥嶺的風口:“……那裡的風最是邪性,正午時能把人吹得站不住腳,可到了傍晚就停了。大食人的騎兵要是從那邊過,咱們就在風口兩側埋伏,等風停時突然殺出,保管他們首尾不能相顧。”

士兵們聽得聚精會神,有個年輕的騎兵忽然問:“王參軍,要是遇上沙塵暴怎麼辦?咱們的馬會受驚啊。”

王仲文笑了笑,從懷裡掏出個布包,裡麵是幾塊黑色的礦石:“這是磁石,磨成粉混在馬料裡,能讓馬鎮定些。當年我跟著薛仁貴將軍打大非川,全靠這東西,馬在沙暴裡都能走直線。”

李瑁看著沙盤上插著的小旗——紅色代表大唐軍隊,黑色代表吐蕃,藍色代表大食,密密麻麻插了一片。他忽然想起柳明月的斥候營傳回的消息,說大食軍隊正在疏勒城外練習攻城,用的是從波斯學來的雲梯。

“讓王參軍把西域的地形畫成圖譜,每個士兵發一份。”李瑁對魏叔玉吩咐,“再讓柳明月派些斥候來,跟王參軍學認駝馬腳印,什麼時候能從腳印深淺看出敵軍人數,才算合格。”

軍營的校場上,秦武正指揮士兵演練陣法。三千名騎兵排成三列橫隊,馬蹄踏在地上,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第一隊士兵舉著盾牌,第二隊用長矛,第三隊挎著弩箭,變換陣型時像塊巨大的鐵板,嚴絲合縫,沒有一絲混亂。

“殿下!”秦武策馬奔來,鎧甲上的銅片在陽光下晃眼,“這是新練的‘疊浪陣’,遇敵時先用弩箭射,再用長矛捅,最後騎兵衝鋒,三波下來,再硬的陣腳也能衝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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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瑁看著士兵們臉上的汗水,忽然注意到他們的頭盔樣式不同——有的護耳寬,有的護頂厚。“怎麼回事?”他指著一名士兵的頭盔問。

“回殿下,”秦武笑著解釋,“這是按士兵的崗位改的。弓箭手的頭盔輕些,方便轉頭瞄準;長矛手的護肩厚些,防止被敵人砍到;騎兵的護頂加了鐵皮,落馬時能護住腦袋。”他忽然勒轉馬頭,從箭囊裡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殿下要不要看看他們的箭術?”

話音未落,校場儘頭的靶子突然升起,三十個稻草人穿著吐蕃樣式的皮甲,遠遠望去像一排真人。秦武一聲令下,士兵們的箭齊刷刷射出,羽箭劃破空氣的“嗖嗖”聲裡,三十個稻草人應聲倒地,每個心口都插著一支箭。

“好!”李瑁忍不住喝彩,目光落在隊伍末尾幾個瘦小的身影上,他們雖不如旁人高大,射箭時卻格外沉穩,箭箭都中靶心。

“那是從江南招來的獵戶子弟,”秦武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彆看個頭小,能在樹上待一天不動,眼神比鷹還尖。臣打算讓他們當斥候,比草原上的騎兵更懂怎麼藏著身子。”

午後的陽光越發熾烈,李瑁卻沒回皇城,徑直去了城外的演武場。那裡正在進行一場特殊的比試——不是比力氣,而是比誰能最快拆解弩機。十幾個士兵圍著一張弩,手裡拿著小錘子和鑿子,額頭上的汗珠滴在器械上,發出細碎的響聲。

“這是柳將軍的主意。”魏叔玉在一旁解釋,“她說戰場上千變萬化,弩機壞了不能總等工匠,得讓士兵自己會修。現在每天都比,最快的能在兩炷香內拆完再裝好。”

李瑁看著士兵們靈巧的手指在零件間穿梭,忽然想起自己年輕時在東宮學射,師傅總說“兵器是手的延伸,得像待朋友一樣待它”。他走到一個正擺弄機括的士兵身邊,見他把彈簧裝反了,便伸手幫他糾正:“這彈簧得這樣扣,不然扳機扳不動。記住,每個零件都有它的用處,就像軍隊裡的每個人,少了誰都不行。”

士兵臉一紅,趕緊重新安裝,動作卻比剛才熟練了許多。

傍晚時分,李瑁回到政事堂,案上已堆起各地送來的軍報。幽州節度使說新造的樓船下水了,能載三百名士兵,船舷裝著鐵板,箭射不透;劍南道送來一批藤甲,用油浸過,輕便又防水,適合在南方山地作戰;最讓他欣喜的是,江南道的鐵礦產量比去年多了五成,足夠軍械庫用上一年。

“殿下,這是新選的軍校名錄。”吏部侍郎捧著一卷名冊進來,上麵的名字旁都標注著特長——“周平,善使投石機,曾在河西擊毀吐蕃三座營寨”“吳小蠻,女,能辨識二十種毒藥,原是藥農之女”“陳三郎,懂突厥語,曾孤身潛入敵營刺探軍情”……

李瑁翻到最後一頁,見柳明月的名字旁添了行小字:“舉薦其兄柳長風,原安西軍弩手,失明後仍能憑聽聲判斷箭的來路。”他提筆在旁邊畫了個圈:“讓柳長風去教新兵聽聲辨位,這本事,比射箭準更金貴。”

夜色漸深,政事堂的燈還亮著。李瑁在燈下翻看趙二柱送來的軍械清單,上麵密密麻麻記著:“連弩一百五十張,箭簇三千支,滲錫長矛兩百柄,鐵鏈投石機三十架……”每一項後麵都畫著個小小的對勾,像是在炫耀戰績。

窗外傳來更夫的梆子聲,四下沉寂,隻有遠處軍械庫的方向,還隱約傳來鍛錘的輕響。李瑁知道,那些工匠們還在趕工,要把這些“家夥”儘快送到邊境,送到士兵手裡。

他忽然想起白天在校場上看到的景象——秦武的騎兵在塵土裡衝鋒,王仲文的木杆在沙盤上指點,柳明月的斥候在練習潛伏,趙二柱的鐵錘在鐵砧上起落……這些看似不相乾的畫麵,此刻在他腦海裡彙成一股洪流,帶著鐵器的冷冽,帶著汗水的溫熱,帶著大唐最堅實的力量。

案上的軍報旁,放著塊滲錫的矛頭,在燭火下泛著幽光。李瑁拿起它,對著燈光細看,矛尖的鋒芒仿佛能刺破夜色。他知道,真正的強大,從來不是靠一時的勇猛,而是靠這些日複一日的打磨——打磨兵器,打磨技藝,打磨人心。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李瑁放下矛頭,在清單的末尾寫下:“凡軍械,須刻工匠名,優者賞,劣者罰。”寫完,他推開窗,清晨的風帶著軍械庫的鐵腥味撲麵而來,遠處的軍營裡,已響起士兵們的操練聲,整齊而有力,像是在為新的一天,奏響最激昂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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