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枝繁葉茂遍江湖_武定天下一大唐風雲錄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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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枝繁葉茂遍江湖(1 / 1)

武學書院的銀杏樹下,新鋪的青石板還帶著鑿子的痕跡。李瑁踩著滿地碎金般的落葉,手裡摩挲著一枚新鑄的銅印,印麵刻著“江湖聯盟江南分舵”七個篆字,邊角還留著打磨的細紋。沈青玄正將各地送來的分舵章程裝訂成冊,牛皮封麵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已有十二道州府遞了申請,都說滅了幽冥教餘孽後,地方上的江湖人盼著有個正經去處,不再像以前那樣東一榔頭西一棒子。”

案上攤著張巨大的輿圖,用朱砂圈出了六個待建分舵的位置:江南的蘇州、塞北的雲中、嶺南的泉州、蜀地的成都、關中的鳳翔、河東的太原。每個圈旁都注著小字,蘇州寫著“文人薈萃,重文脈”,雲中標著“胡漢雜居,重聯防”,泉州記著“海舶雲集,重通商”——這些都是根據各地密報歸納的特色,光整理就花了錢長老三個月功夫。

“先從蘇州開個頭。”李瑁用朱筆在蘇州的圈裡打了個勾,銅印在宣紙上蓋下鮮紅的印記,“上周周先生來報,江南的讀書人自發組織了‘論劍詩社’,每月都在書局切磋,既有劍法拆解,也有詩詞唱和,正好借這個勢頭把分舵立起來。”

負責江南事務的靜雲師太聞言,從袖中取出一卷畫軸,展開卻是蘇州園林的圖紙:“選在拙政園旁的舊糧倉,已請工匠改成三進院落。前院做演武場,鋪著青石板,雨天也能練劍;中院設茶室,擺著江南特有的紫砂茶具,方便文人雅集;後院改造成書庫,存放《江湖總誌》的抄本和各地送來的孤本劍譜。”她指著圖紙上的暖閣,“這裡專設琴台,峨眉的弟子們學了新曲子,說是能伴著劍法演練,既有殺氣,又有靈氣。”

消息傳到蘇州時,正趕上“論劍詩社”的雅集。二十多個身著長衫的讀書人圍著新掛的“江南分舵”匾額,其中有個留著三縷長須的老者,是前朝的翰林學士,如今在書局校訂古籍。他撫著胡須笑道:“老朽年輕時也練過‘太白劍法’,總說劍招裡該有‘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氣勢,今日總算有地方跟同好細論了。”說罷解下腰間的佩劍,劍尖挑起片飄落的楓葉,挽出個圓潤的劍花,引得眾人喝彩。

分舵開館那日,蘇州知府親自送來塊“以文會友”的匾額,掛在茶室正中。上午是儒生與武僧辯論“止戈為武”的道理,下午是繡娘教弟子們在劍穗上繡詩句,傍晚竟有個說書先生來講《江湖總誌》裡的故事,聽者圍了裡三層外三層,連巷口賣糖畫的老漢都扛著擔子來聽,說“比聽書先生瞎編的靠譜多了”。

與江南的文氣不同,塞北雲中的分舵透著股金戈鐵馬的氣息。唐煜帶著黑風寨的鐵匠們剛把最後一塊城磚砌好,就見回紇的騎兵趕著羊群從門前經過,領頭的阿骨打勒住馬韁,用生硬的漢話喊:“唐兄弟,俺們的騎手想學你們的‘連環槍法’,換不換?俺們教你們套馬!”

雲中分舵建在廢棄的軍堡裡,夯土牆上新刷了白灰,畫著漢胡雙語的防務圖:左邊是中原的“雁行陣”,右邊是回紇的“犛牛陣”,中間用紅筆圈出合練的“犄角陣”。王二正指揮弟子們在演武場埋木樁,樁上纏著厚厚的氈布:“這是練騎射用的,箭頭包著布,既能練準頭,又傷不了人。上周跟突厥的散兵遭遇,就靠這法子練出的快箭,沒費多少力氣就把他們趕跑了。”

分舵的倉庫裡堆著不少稀罕物:吐蕃的犛牛皮甲、突厥的彎刀、回紇的馬奶酒,還有中原的強弓和火藥。唐煜指著牆角的沙盤,上麵插著小旗,代表各部落的駐牧地:“每月十五,各部落的武士都來這裡聚,誰家的馬丟了,誰家的羊群遇了狼,都在這說一聲,比以前各自為戰強多了。”他拿起個鑲銀的箭囊,“這是阿骨打送的,說分舵就像這箭囊,把咱們的箭攢在一起,才射得遠。”

嶺南泉州的分舵剛立起來,就被海商們擠得滿滿當當。分舵設在刺桐城的碼頭旁,紅漆大門上掛著塊楠木匾,刻著“通海”二字,是波斯商人哈桑寫的。堂中擺著張巨大的海圖,用貝殼標出航線:從泉州到三佛齊,從波斯灣到紅海,每個港口都寫著當地的風俗禁忌——哪些地方忌吃豬肉,哪些地方忌用左手遞東西,都是老海商們攢了一輩子的經驗。

負責泉州分舵的林掌櫃,以前是走南海的鏢師,臉上刻著海風留下的溝壑。他正給幾個年輕海商看“通關令牌”:“這麵是聯盟的團花,那麵是官府的火漆,拿著它,沿途的海盜見了要掂量掂量——上個月有艘船掛著咱們的旗號,在暹羅灣遇了海盜,亮出令牌就沒敢動手,還說‘江湖聯盟的船,咱們不碰’。”

後堂的貨架上擺著各國的貨物:占城的稻米、真臘的香料、大食的琉璃,還有中原的絲綢和瓷器。一個卷發碧眼的少年正跟著賬房先生學算盤,他是哈桑的兒子,名叫阿裡,算珠打得劈啪響:“爹說學會了這個,就能跟中原商隊合夥做買賣,不用再靠手勢比劃價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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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成都的分舵藏在錦官城的竹林裡,青瓦粉牆,門口種著兩株芙蓉,是五毒教的阿蠻親手栽的。分舵裡最熱鬨的是藥圃,川芎、川貝、黃連長得鬱鬱蔥蔥,旁邊立著塊木牌,寫著“認養規則”:誰認養的藥材,收獲後一半歸自己,一半捐給醫館。城裡的藥鋪老板們都來認養,說“比自家後院種的長得好,還有聯盟的郎中指點”。

成都分舵的特色是“醫武同源”。每日清晨,峨眉的女弟子教街坊們練“養生拳”,動作輕柔,適合老人小孩;下午,五毒教的郎中坐堂問診,不光給人看病,還教農戶辨認毒草,說“知道哪些不能碰,比知道哪些能治病更要緊”。有個種茶的老漢,以前總被蛇咬,學了分舵教的“驅蛇訣”,今年的茶園連條小蛇都沒見著。

關中鳳翔的分舵建在老鏢行的舊址上,院子裡的老槐樹還在,樹乾上刻著當年鏢師們記的裡程:“到長安八十裡”“到洛陽三百裡”。如今,這些刻痕旁添了新的標記,是聯盟商隊的新路線。分舵主是個退隱的老鏢師,姓趙,臉上有塊刀疤,總愛坐在槐樹下給年輕弟子講“走鏢的規矩”:“過獨木橋要先讓對方,不是怕,是敬;見了山匪彆硬拚,先亮旗號,真要動手,得留三分餘地——江湖路遠,誰都可能求著誰。”

鳳翔分舵管著中原到西域的商路,每日都有商隊來登記。賬房先生發明了“三聯單”,商隊留一份,分舵存一份,總盟寄一份,上麵寫著貨物清單和預計抵達時間,萬一遇了險,查單子就能知道該往哪找。上個月有隊絲綢商隊在秦嶺遇了山洪,分舵憑著單子上的路線,三天就找到了被困的人,連貨物都救回了大半。

河東太原的分舵剛開,就接手了個大活——幫官府修繕晉祠。分舵裡的石匠都是五台山下來的,手藝精湛,雕的盤龍柱比老柱子還精神。方丈特意送來幅“華嚴經”拓片,掛在分舵的正堂,說“修廟也是修行,護著這方水土的文脈,比打打殺殺更有意義”。當地的晉劇班社常來借場地排戲,唱的都是“江湖聯盟平亂”的新戲,台底下叫好聲此起彼伏。

半年後,李瑁收到各分舵的月報,厚厚的一摞,用紅繩捆著。蘇州分舵的詩社已收錄了三百多首劍詩,其中有首“青鋒映月照山河,不是江湖是家國”,被抄在總盟的影壁上;雲中分舵與回紇、突厥的部落聯手上繳了二十副盜匪的甲胄,邊境的商路比以前太平了三成;泉州分舵的海商們開辟了新航線,把中原的瓷器賣到了大食,帶回的香料比往年多了兩倍。

“你看這個。”沈青玄翻開成都分舵的月報,裡麵夾著片曬乾的黃連,旁邊寫著“今年的收成,夠給邊軍做防瘟藥”;鳳翔分舵附了張新畫的商路圖,用金線標出新增的二十個驛站;太原分舵最有趣,送了個木雕的晉祠聖母像,說是石匠們的心意,“讓總盟也沾沾這方水土的靈氣”。

李瑁將分舵的印章一一蓋在彙總冊上,銅印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窗外的銀杏葉又落了一層,卻有新的嫩芽在枝椏間冒頭。他想起年初剛提議建分舵時,還有人擔心“樹大招風”,如今看來,這些分布在大唐各地的分舵,就像大樹的枝丫,既能為總盟擋風遮雨,又能把陽光和雨露送到更遠的地方。

暮色中的總盟燈火通明,各分舵的信使正圍著沙盤彙報情況,聲音裡帶著各地的口音:蘇州的吳儂軟語、雲中的胡腔漢調、泉州的閩南話,混在一起,竟比任何樂曲都動聽。李瑁拿起一枚新鑄的銅印,上麵刻著“江湖聯盟西域分舵”,準備下個月送到龜茲去——那裡的商隊已經來催了三次,說“再不開分舵,波斯的商人都要跑到長安去入盟了”。

沙盤旁的銅爐裡,沉香嫋嫋升起,纏著那些代表分舵的木牌。李瑁忽然明白,所謂江湖,從來不是孤舟,而是千帆競發;所謂聯盟,也不是把所有人圈在一起,而是讓每個人都能在這片天地裡,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像這些分舵一樣,紮根一方水土,開出不一樣的花。

夜深了,沈青玄還在核對分舵的賬目,算盤打得劈啪響。李瑁走到窗前,望著長安城的萬家燈火,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沉穩悠長。他知道,這些分舵就像散落的星辰,雖然各自發光,卻都朝著同一個方向,照亮著這片江湖的來路與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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