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戰死!也好過讓您……”秦蒼虎目發紅。
“都彆爭了!”雲薇猛地提高聲音,牽動傷勢,一陣劇烈咳嗽,鮮血再次從嘴角溢出。蘇芷連忙幫她擦拭。
她喘著氣,目光掃過蕭徹和秦蒼,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我是胤國公主……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選擇。執行命令吧。”
她的聲音很輕,卻重若千鈞,砸在蕭徹和秦蒼的心上。
蕭徹死死地盯著她,下頜線繃得緊緊的,眼中翻湧著滔天巨浪,最終卻化為一潭深不見底的、冰冷的死水。他緩緩鬆開了手,後退一步,聲音嘶啞得仿佛砂紙摩擦:“……好。你需要我們做什麼?”
他知道,她是對的。這是絕境中唯一可能撕開的口子。而他所能做的,就是儘一切可能,提高那渺茫的成功率,並……保護她,哪怕隻能保護一點點。
雲薇見他妥協,稍稍鬆了口氣,立刻開始布置:“秦將軍,立刻帶人……儘可能收集遺跡裡所有……可能蘊含純淨能量的東西……比如那些發光的苔蘚、特殊的泉水……堆放到祭壇基座周圍……聊勝於無……”
“是!”秦蒼咬牙,深深看了雲薇一眼,轉身大步離去,背影決然。
“蕭將軍,”雲薇看向蕭徹,“我需要你……做兩件事。”
“說。”
“第一,守住祭壇……在我完成引導之前……絕不能讓他……乾擾到我……無論用什麼代價……”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好。”蕭徹的回答隻有一個字,卻重如泰山。這意味著,他將直麵玄冥本體的鋒芒。
“第二……”雲薇的目光落在他腰間的佩劍上,“如果……如果我失控……或者最終失敗……能量反噬……淪為隻知破壞的怪物……殺了我。”她的眼神平靜得可怕。
蕭徹的身體猛地一震,瞳孔驟縮。他看著雲薇,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那平靜之下,是怎樣一種決絕和犧牲?
他沉默了足足三息,才從喉嚨深處擠出兩個字:“……不會。”
“這是命令!”雲薇堅持,眼神銳利。
蕭徹猛地彆開視線,下頜緊繃,最終極其艱難地、幾乎微不可察地點了一下頭。
雲薇這才仿佛卸下千斤重擔,虛弱地靠回蘇芷懷中,閉上眼睛:“給我……兩個時辰準備……蘇芷,幫我……”
蘇芷含淚點頭,開始按照雲薇的吩咐,準備一些簡單的輔助材料。
蕭徹深深看了雲薇一眼,那眼神複雜到極致,最終化為一片冰冷的堅毅。他轉身走出帳篷,開始部署最後的防禦。他的聲音冷靜得可怕,一條條命令下達,將有限的兵力運用到極致,甚至在祭壇周圍布置了數層最終的自毀性陷阱——不是為了殺敵,隻為爭取那片刻的時間。
整個營地如同上緊了發條,所有人都明白,這是最後的時刻。恐懼依舊存在,但卻被一種破釜沉舟的悲壯所取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雲薇爭分奪秒地恢複著、準備著。她不斷利用係統轉化人氣值補充精神力,小心翼翼地嘗試溝通那三個遙遠的地脈節點,如同在暴風雨中試圖連接三根細若遊絲的風箏線。
青銅鏡被她緊緊抱在懷裡,鏡身的裂紋似乎又加深了一些,偶爾閃過一絲極其微弱的光。
兩個時辰將至。
北方天際的儘頭,一股令人窒息的黑雲開始緩緩浮現,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開來,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所過之處,連光線都被吞噬。恐怖邪惡的威壓即使相隔百裡,也已隱隱傳來,讓營地中的所有人心頭都像是壓上了一塊巨石。
蕭徹站在祭壇前,緩緩拔出了佩劍。劍身映出他冰冷如霜的臉龐和那雙燃著幽暗火焰的眸子。
秦蒼帶著戰士們,組成了最後一道單薄卻堅定的人牆。
蘇芷扶著雲薇,一步步走向那布滿裂紋的祭壇基座。
雲薇最後回頭,望了一眼這片古老的遺跡,望了一眼那些即將為她赴死的將士,望了一眼那個持劍而立、背影決然的男人。
然後,她毅然轉身,將手按在了冰冷的祭壇之上。
“開始吧。”她輕聲道,閉上了眼睛。
最後的戰鬥,即將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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