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天賜良機!但雲薇保持冷靜:“如此盛事,小女子才疏學淺,恐怕難當大任。”
老者卻道:“能聽出《幽蘭操》真諦的,絕非庸才。老朽可為你引薦。”
離開琴館後,雲薇心中已有計較。通過樂師身份混入儀式,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她需要確認這是否是陷阱。
當晚,眾人彙合交換情報時,雲薇提到了這個機會。
“太巧了,”蕭徹立即警惕,“會不會是玄冥設下的圈套?”
清虛子卻道:“教琴的應該是顧清音,前太常寺少卿,因不肯迎合北凜而被罷官。此人剛正不阿,應當可信。”
天樞星使通過星象推演後也表示:“此舉雖有風險,但確是可行的路徑。”
經過慎重討論,最終決定由雲薇和搖光星使偽裝成樂師混入儀式,其他人則各尋門路。清虛子通過舊友關係,可以進入祭司隊伍;蕭徹和秦蒼則打算混入侍衛;玉衡和天樞星使將在外圍接應。
第三天清晨,雲薇和搖光來到琴館。顧清音見到搖光時略顯驚訝,但並未多問,隻是帶著她們前往選拔樂師的地點——原胤朝太樂署,如今已被北凜接管。
太樂署內,數十名樂師正在排練。令雲薇心痛的是,演奏的雖是胤朝古樂,卻已被篡改得麵目全非,加入了北凜的粗獷元素,不倫不類。
負責選拔的北凜官員滿臉不耐:“這就是你們最好的樂師?連首像樣的曲子都奏不出來!”
一旁的胤朝老樂師戰戰兢兢:“大人,古樂精髓在於意境,強行改動,反而失了韻味……”
“放肆!”北凜官員怒斥,“如今是北凜天下,自然要融入北凜氣魄!”
顧清音上前行禮:“大人,老朽帶來兩位樂師,或可一試。”
北凜官員懷疑地打量著雲薇和搖光:“女子?祭天大事,豈容女子登台!”
雲薇不卑不亢:“樂理無分男女,唯有高低。大人不妨一聽再作決斷。”
她取過一旁的古琴,輕撥琴弦。智慧之石讓她瞬間理解了這把琴的特性,憐憫之石則讓她感受到琴中蘊含的哀傷。
她演奏的正是《幽蘭操》,但不同於原曲的清冷,她的琴聲中多了一份堅韌與希望。琴音流轉,仿佛幽蘭在廢墟中重新綻放,帶著不屈的生命力。
整個太樂署安靜下來,連那位北凜官員都露出驚訝的表情。樂師們眼中泛起淚光,他們太久沒有聽到如此純正的胤朝雅樂了。
一曲終了,餘音繞梁。
北凜官員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動容:“尚可。你二人就加入樂師隊伍,負責儀式前的暖場演奏。”
成功混入!雲薇和搖光對視一眼,心中稍定。
接下來的排練中,雲薇悄悄感應著公正之石的位置。果然如她所料,就在太廟遺址下方,但被層層結界封鎖。
當晚,眾人在客棧秘密彙合,分享各自的情報。
“天命台的構造很特殊,”清虛子畫出他看到的圖紙,“台分三層,象征天地人三才。最高層是祭壇,中層是觀禮區,下層是樂師、祭司的準備區。”
蕭徹補充道:“侍衛分內外兩層,外層是普通士兵,內層是玄冥的親信術士。換崗時間在酉時三刻,有半柱香的空檔。”
秦蒼則帶來一個令人不安的消息:“玄冥最近在大量抓捕有胤朝皇室血脈的旁支,不知有何圖謀。”
雲薇心中一驚:“皇室血脈?”
“是的,”秦蒼點頭,“雖然主要宗室在城破時大多殉國,但還有一些遠支散落民間。這幾天突然開始大規模搜捕。”
天樞星使掐指推算,麵色漸沉:“我明白了!玄冥是要用皇室血脈作為祭品,強行激活天命台的陣法!皇室血脈與地脈相連,是最佳的媒介!”
眾人都倒吸一口冷氣。用活人祭祀,還是皇室血脈,這簡直是喪心病狂!
雲薇握緊拳頭:“我們必須阻止他,不僅要拿到公正之石,還要救出那些被囚禁的皇室成員。”
蕭徹看著天命台的圖紙,忽然指向一個位置:“這裡,祭壇下方有個通道,應該是維護用的。如果我們能進入這個通道……”
“就可以直達太廟遺址,拿到公正之石。”雲薇接上他的話。
計劃逐漸清晰:儀式當天,雲薇和搖光作為樂師在內接應;清虛子作為祭司可接近祭壇;蕭徹和秦蒼設法進入維護通道;三位星使在外製造混亂,創造機會。
“但最大的變數是玄冥本人。”玉衡星使提醒,“他必定坐鎮祭壇,我們如何在他眼皮底下行動?”
雲薇感受著懷中四塊符石的共鳴,輕聲道:“我有辦法引開他的注意力。”
她取出那塊一直帶在身邊的影石:“這個,他一定會感興趣。”
影石在燈光下泛著不祥的幽光,仿佛有生命般搏動。
明日,就是祭天儀式。成敗在此一舉。
夜深人靜時,雲薇獨自站在窗前,望著皇宮方向。那裡曾是她長大的地方,如今卻成了敵人的大本營。
蕭徹悄聲來到她身邊:“緊張嗎?”
雲薇微微搖頭:“隻是覺得諷刺。玄冥想要通過儀式證明北凜的天命,而我們卻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奪回屬於胤朝的公正。”
遠處,天命台的輪廓在月光下若隱若現,如同一頭蟄伏的巨獸。
明日,將是一場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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