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兜裡的手機“叮”地一聲響了。
她擦了擦手，拿出手機，看到鎖屏上那條來自兒子的短信。
“媽，我考了年級第一。”
簡簡單單的九個字。
周雅的眼睛瞬間睜大了，她下意識地以為自己看錯了，或者是兒子在開玩笑。
年級第一？
怎麼可能！全市最好的學生都彙集在這所重點高中，彆說年級第一，能考進前一百，她就燒高香了。
她解鎖手機，點開信息，仔仔細細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又看了一遍。
沒錯。
就是這九個字。
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猛地湧上心頭，有荒謬，有懷疑，但更多的，是一種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期待。
就在這時，家裡的座機響了。
她接起電話，裡麵傳來一個無比熱情的聲音：“喂，請問是丘山同學的家長嗎？我是他的班主任啊！”
“王老師，您好您好！”周雅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哎呀，丘山媽媽！我跟您報喜來了！天大的喜事啊！”王老師的嗓音因為激動而顯得有些尖銳，“丘山這次期末考試，考了全年級第一！總分742分！破了我們學校建校以來的最高分記錄啊！您是怎麼培養孩子的？這孩子是個天才，真正的天才啊！”
轟！
周雅的腦子一片空白，手機差點從手裡滑落。
是真的！
竟然是真的！
她甚至不記得自己後麵和老師說了些什麼，隻是機械地應著，直到掛斷電話，她還呆呆地站在原地。
眼眶，毫無征兆地紅了。
她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但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這不是傷心的淚，而是激動、驕傲、委屈……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的淚水。
“老丘！老丘你快出來！”她哽咽著，衝著書房喊道。
丘山的父親丘建國戴著老花鏡，正看著報紙，聽到妻子的聲音，皺了皺眉：“咋咋呼呼的，出什麼事了？”
“你快看！你快看！”周雅把手機遞到他麵前。
丘建國扶了扶眼鏡，看到了那條短信，眉頭皺得更深了：“胡鬨！他又在搞什麼鬼？”
“不是胡鬨！”周雅把班主任的話，帶著哭腔又激動萬分地複述了一遍，“是真的！老師親口說的！年級第一！742分！破了校史記錄！”
丘建國愣住了。
他拿過妻子的手機，看著那條短信，又看了看妻子滿是淚痕的臉，一向嚴肅沉穩的他，此刻也完全懵了。
那個讓他失望透頂，甚至覺得這輩子都沒希望的兒子……考了年級第一？
這比他當年談下幾百萬的大項目，還要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他沉默了許久，緩緩摘下眼鏡，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睛，聲音有些乾啞：“真的……第一？”
“真的！”
丘建國又沉默了。他站起身，在客廳裡來回踱步，最終，他停下來，看著門口的方向，眼神裡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複雜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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