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蘇晴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她看著眼前的少年，第一次感覺自己引以為傲的專業知識和談判技巧，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她不是在和一個選手談判。
她是在和一個未來的電競教父，一個將選手、教練、總監、市場總監等多個角色集於一身的怪物在對話。
他所描繪的藍圖，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個d席位，甚至一個p冠軍的範疇。那是一個王朝的雛形，一個商業帝國的基石。
而現在，這個帝國的締造者，就坐在她的麵前，平靜地問她，這張通往未來的船票，價值幾何。
過了許久，蘇晴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她臉上的所有表情——玩味、驚訝、震撼——儘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嚴肅和鄭重。
她站起身，繞過會議桌，走到丘山麵前，不是居高臨下，而是以一種平等的姿態，向他伸出了手。
“丘山，我收回我之前所有的看法。”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但眼神卻亮得驚人，“我代表星塵資本，以及我個人，正式向你發出邀請。我們需要的不是一個簽約選手，而是一個合夥人。”
“你剛才提到的三點，我以我職業經理人的身份向你保證，它們將成為我們俱樂部未來發展的最高準則。你將擁有對戰隊事務的絕對主導權。”
“至於股份，”蘇晴頓了頓，露出一抹苦笑，“說實話，聽完你的話，我覺得我們給少了。我會立刻向總部申請，將你的個人技術股提升到15，另外，我會說服董事會，額外給你的創始團隊，也就是韓默他們四人，總計5的期權池。當俱樂部達到一定估值或者取得特定成績後，他們就可以兌現。我要讓他們知道，他們不是為你打工的雇傭兵，而是和你一起創造曆史的創始人。”
丘山看著蘇晴伸出的手，也緩緩站了起來。
他預想過蘇晴會被說服，但沒想到她會如此果斷，甚至主動加碼。
這個女人，不僅有眼光，更有魄力。
“合作愉快，蘇經理。”丘山握住了她的手。
“不，”蘇晴用力地回握了一下，眼神堅定，“從現在開始，叫我蘇晴。我們是並肩作戰的夥伴。”
……
第當天晚上，丘山帶著文件去到那間熟悉的網吧包間。
包間裡煙霧繚繞，氣氛卻異常凝重。韓默、梁凡、王小胖和陳宇四人都沒有打遊戲，隻是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空氣中彌漫著不安和焦慮。
看到丘山推門進來，四雙眼睛齊刷刷地望了過來。
“山哥，怎麼樣了？”王小胖最沉不住氣，緊張地搓著手問道。
梁凡的嘴唇有些發白，他現在太需要一份穩定的收入來支撐家庭了，這份職業合同對他而言，幾乎是救命稻草。
韓默雖然沒說話，但緊握的拳頭也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隻有陳宇，推了推眼鏡，低聲說：“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聽你的。”
丘山看著他們一張張緊張的臉，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這就是他這一世的夥伴，他願意為之付出一切的兄弟。
他沒有說話，隻是從背包裡拿出了一份文件，輕輕放在了桌子上。
文件封麵上，用燙金字體印著幾個大字：《“零點”電子競技俱樂部創始協議》。
“都看看吧。”丘山淡淡地說道。
王小胖第一個撲了過去，當他翻開協議，看到後麵附件裡那份堪稱天價的選手合同，以及為他們每個人都預留的俱樂部期權時，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我的天！山哥！這……這是真的嗎？！”王小胖的聲音都變調了，“這簽字費……這月薪……還有……還有期權？！”
梁凡也湊了過去，當他看到自己名字後麵的薪資待遇時，眼圈瞬間就紅了。這筆錢，不僅能解決家裡的燃眉之急，還能讓他沒有後顧之憂地去追逐夢想。他猛地抬起頭，看著丘山，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韓默也愣住了，他拿起另一份合同，逐字逐句地看著。他更在意的不是錢，而是合同裡關於戰隊訓練、管理、賽訓的條款。當他看到“主教練及賽訓總監由丘山擔任，擁有對戰隊訓練、戰術及比賽陣容的最終決定權”這一條時，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知道，丘山不僅為他們爭取到了最好的待遇，更爭取到了他們這支隊伍的“靈魂”。
“山哥……”韓默的聲音有些沙啞，“你……都做到了。”
丘山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看向了一旁呆住的陳宇。
“陳宇，你的合同有點不一樣。”
陳宇一愣，緊張地拿起最後一份文件。那不是一份選手合同，而是一份《數據分析師聘用及數據團隊組建授權協議》。
協議裡明確寫著，聘請陳宇為“零點”俱樂部首席數據分析師，並且，授權他以丘山提供的框架為基礎，在未來三個月內，組建一個三到五人的數據分析團隊，預算……上不封頂。
“我……我？”陳宇的手抖得像篩糠，他指著自己的鼻子，滿臉的不敢置信，“山哥，我……我不行的，我就是自己喜歡瞎琢磨……”
“不，你行。”丘山打斷了他，“我看到的，是你在我們每次訓練賽後，用最原始的紙筆，記錄下的那些比電腦還精準的數據。我看到的，是你能從一場混亂的團戰錄像中，準確複盤出每一個技能的釋放順序和關鍵節點的決策。你的天賦，不在賽場上，而在賽場之外。陳宇，你不是我們的替補，你是我們的大腦，是‘零點’未來能夠領先於所有戰隊的秘密武器。”
丘山的話，像一道驚雷，劈在了陳宇的心頭。
他一直以為自己隻是個跟班，是個湊數的，卻沒想到，在丘山的宏偉藍圖裡，自己竟然占據著如此重要的位置。
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動和使命感湧上心頭，陳宇的眼睛也紅了，他扶了扶眼鏡，鄭重地對丘山說：“山哥，我明白了。我絕不會讓你失望！”
“好！”丘山環視了一圈自己的兄弟們，沉聲道，“合同簽了，從明天開始，我們就不再是草根戰隊了。我們是‘零點俱樂部’！”
“明天早上八點，樓下集合。蘇經理會帶我們去一個新的地方。”
“一個新的……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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