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埃德忽然問道:
“霜刃公爵的領地是什麼時候遇襲的?距離你出發過了多久?”
西裡爾毫不猶豫地答道:
“我於王曆635年7月14日出發,一路向西求援。距離我出發已經過去了……”
他的話語忽然卡殼,覆蓋著金屬鎧甲的右手疑惑地拍了拍腦袋。
而此刻的埃德的內心也分外驚詫:
王曆635年?現在已經是王曆908年了,他口中的公爵怕不是早就死的連灰都不剩了……他竟然真的是一位活在過去的騎士。
而這位騎士雖然記得自己出發的日子,但卻不知道自己出發了多久。
這到底是為什麼?
西裡爾的種種表現在埃德的腦海中不斷碰撞,終於讓他找到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
如果說,西裡爾的複活是以記憶為代價呢?
就像是那些能夠存檔的遊戲一樣,西裡爾的能力或許是錨定一個特定時間點的特定狀態,然後在受到致命傷害的時候無視外界規律強行回歸那一刻的狀態。
然而西裡爾本身更像是遊戲中的主角而非遊戲之外的操縱者,所以代價,或者說複活的副作用就是消除那個時間點之後的所有記憶……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目前所知的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這位騎士雖然強大,但本質上還沒有達到中階,在這片被魔潮侵蝕的大地上多的是一隻手就能弄死他的強大個體。
然而每次他死亡之後都會恢複到之前的狀態繼續西行,直至今日。
因為沒有相關的記憶,所以西裡爾不知道魔潮的出現,他不理解為什麼格雷會被改造成半機械人,對身體出現畸變的人類全都抱有敵意。
這下一切都說得通了,除了……永恒領域的印記。
就在埃德內心思緒百轉之時,忽然有少女的聲音傳來:
“我聞到了有些熟悉的味道,你又弄出了什麼名堂?”
埃德視線偏轉,看到是塞拉菲娜在古堡門口探頭探腦。
少女吸了吸鼻子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埃德看著她腦袋上的龍角心中便感到一陣不妙,他立刻在局域網內喊道:
“你先離開一下。”
但已經來不及了,銀甲騎士西裡爾此刻已經轉過了頭,看到了具備非人類特征的龍女塞拉菲娜。
“怪物!”
他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冰冷,轉頭又看向了埃德,銳利的目光掃視著這位人類的叛徒:
“全都該死!”
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裡,西裡爾的身影便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當亮銀色的鎧甲再次出現時,那杆銀槍已經被揮舞成了一條弧線,銀色的槍杆上似有閃電纏繞,令人窒息的殺意彌漫在古堡的大廳中。
隻是可惜,西裡爾選錯了進攻的對象。
如果他選擇埃德作為襲擊對象,那雙方好歹還能過上兩招。
可惜這蓄力一擊的對象是塞拉菲娜,一個他注定無法戰勝的目標。
“叮!”
清脆的撞擊聲傳來,塞拉菲娜左手食指中指並起,隨手於頸側夾住了銀槍的刃部。
“什麼?”
西裡爾的麵甲下傳來了一聲低喝,而塞拉菲娜的雙眸則越發金黃,頭頂的龍角也開始變得更加熾熱明亮。
“啪嗒~”
一滴液體滴在了古堡的地麵,那是被融化後的金屬長槍。
埃德就這麼看著圖爾男爵留下的名貴地毯被燒的千瘡百孔,那柄長槍從刃部開始正在不斷升溫,熾熱到發光的部分正在不斷向著騎士的手部延伸。
這樣下去不出二十秒騎士就將被融化成一攤鐵水,但塞拉菲娜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