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敢,而是不值得,我活著對你,不,對您更有價值。”
伊登顯然是能屈能伸的貨色,語氣很快軟化了下來:
“我想通了,能讓多林對您俯首帖耳是您的本事,既然他都已經聽命與您,那也不差我這一個了……
“我這麼大年紀,之前也隻是一時間昏了頭,現在您獲得了勝利,若是放我一條老命讓我得以安度晚年,我一定會成為您最忠實的屬下。”
承認了自己失敗的伊登如鬥敗的野獸般展現出了自己柔軟的肚皮一種比喻,要不有點太獵奇了……)。
這一方麵有著對生的渴望——論辦事能力伊登自認為比多林這種鍍金紈絝不知道強上多少,更彆說數十年來的經驗簡直就是一本活體百科全書。
如果當狗都需要競爭上崗,那他肯定是卷得最賣力的那個。
另一方麵,伊登對奪取新生樹神的欲望依舊沒有完全消解,隻是換了一種存在形式。
給埃德當狗不就是給樹神當狗嗎?不丟人。
天可憐見,他本就是樹神最忠實的仆人,在這樹神歸來的美好年代中能夠伴其左右,也算是全了自己的願望。
至於如果麵前的實驗品一定要殺點什麼……那就殺了那些還沒死透的教士吧。
反正那些人的腦子都不怎麼靈光,自己每次把任務精確到每一個細節都沒辦法成功,倒不如死了算了。
要是他們沒有那麼廢物,自己現在說不定已經踩著麵前實驗品的腦袋準備解救被困的樹神了。
殺了他們,實驗品就需要自己這個熟悉拜樹教事務的活化石為他撰寫公文篡改事實了,這件事多林那傻小子可做不來。
應該說,伊登在看到生的希望之後腦子瞬間便比年輕人還要靈活幾分。
如此多的思量在他的腦海中也不過是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
想清楚了一切,他看向麵前的埃德:
“請放過我吧,我甚至可以成為您的影子為您做很多事……”
看著麵前展示價值的老頭,埃德打算再戲弄對方一番。
於是他有些惋惜地搖頭說道:
“我對實驗品和戰士們承諾過一定要殺死你,這是我發起這場戰鬥的理由。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他們之後如何聽命於我?”
簡單,寄生操縱他們不就行了?
伊登腦海中瞬間想到了這個辦法,但看著麵前的獨眼少年,又覺得這正是展示自己的時候。
給出這樣一個答案對方肯定是不會開心的。
於是他努了努嘴說道:
這個您不必擔心,我會整容,可以把那邊教士隨便殺死一兩個,我輕鬆就能拚出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身體。”
哦牛批,怪不得緹婭的父親變成了那個樣子,果然是你這個老登乾的,我還沒問你倒是自己撞槍口上來了……
埃德嘴角微微抽動,心說兩分鐘前還打生打死的敵人現在要上趕著給自己當狗,還在這裡表演頂球和鑽火圈,這多少是有點戲劇化了。
對伊登的想法他其實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點,但……投降隻輸一半,給人當狗過去的罪孽一筆勾銷?
天底下哪有這麼簡單的事?
對伊登的提議埃德並未妄下結論,反而是思索了起來。
而伊登也將埃德的不置可否識彆成了內心猶疑,內心更想要好好配合對方。
於是埃德很快轉移了話題:
“白蠟鎮領地密契,交出來。”
經過之前的戰鬥,埃德已經能確認那個密契必定在伊登身上,此時沒有任何詢問,直接命令起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