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還記得大部分,但沒有實際操作過。”
奧達如實相告。
大主教從另一邊書櫃中取出了一份阿朵林行省的地圖,其上一城七鎮近百個村子全都標注的明明白白,山脈和水網也都有所標記。
安提亞指著白蠟鎮的位置對奧達說道:
“回去告訴多林,你們當前的首要任務是將教區內的所有教眾全都強製搬遷到白蠟鎮範圍內,然後用你們在戍衛學院學的知識築起城牆堅守。”
聽到要築城死守,奧達的臉上適時出現了一抹為難,安提亞並未放過這一絲表情的變化,他看著麵前的年輕稅務官說道:
“教廷不會放棄你們的,如果一切順利,後續會有兩波增援抵達白蠟鎮,一波是來自阿朵林行省的常備聖教軍,另一波是來自聖城的聖教軍。
“你們要做的就隻有堅守下去,這對於其他的勢力或許有一定難度,但對於拜樹教來說卻是最為簡單,畢竟隻要在身體上植入了共生樹就可以做到隻靠曬太陽和喝水活下去。”
說到這裡,大主教安提亞似乎也想好了對策方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語氣變得和緩的同時語速也慢了下來:
“白蠟鎮從今天起暫停收稅,讓那些還算年輕的教眾多喝水多曬太陽,如果有食物也可以補充一下,他們的身體會迎來一段時間的康複期,足以充當守城士兵。”
奧達一邊點頭一邊在心中暗罵麵前的大主教不乾人事。
原來他知道過度收稅會讓教眾的身體出現什麼樣的變化,也明白隻要不這樣做他們就會慢慢好轉,但如果不是血屍突兀出現,這樣獲得喘息的機會或許永遠也落不到他們的頭上。
這些人還不知道要被壓迫多久……
“等到他們稍微恢複了一些,選出其中精明能乾的進行招募,並且可以適當教給他們一些定向異化方麵的基礎,有這些人幫助,再加上白蠟鎮本身就有兩個方向臨近河流,築城這件事應當不會太難。”
奧達裝作鎮定地點點頭,大主教繼續囑咐道:
“在屍潮褪去之前不必再來送信,我會記得定期派人前往白蠟鎮嘗試和你們進行接觸的。”
“是。”
看著奧達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大主教又補了道:
“根據記載,血屍就像潮水,在發現後的一段時間裡隻會越來越多。
“阿朵林行省的八個教區都會進入和白蠟鎮相同的死守狀態,沒有我的命令他們不會放任何人入城。
“現在就回去吧,走晚了我擔心會有血屍出現。”
大主教的語氣中也帶上了一絲關心,如果不是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奧達幾乎就要被這樣的關心騙走信任。
但他也能聽得出對方話語中的敲打意味。
白蠟鎮固然是屍潮之下的橋頭堡,但這也不意味著其他的幾個鎮子會很安全。
大主教的意思是,即便白蠟鎮丟了其他的鎮子也不會開門放他們進去,也就是要他們真正意義上的“死守”。
照常行禮之後奧達轉身離開,而安提亞也坐在書桌前開始書寫起一封封信件,誠如他自己所說,血屍的複蘇是絕對意義上的大事,他甚至覺得整個拜樹教都有可能因此收縮防線放棄一部分領土。
畢竟彆人不知道拜樹教這麼大的地盤是怎麼來的,他作為一個行省的大主教總還是知道的。
等到奧達離開冷杉城的時候,身後城內的駐軍就已經出現了一陣騷動,想來是安提亞的第一批命令已經傳遞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