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蒙主恩召。
薩繆爾不禁喃喃自語:
“樞機大人的計劃,竟然真的……”
他抬頭看向守夜老者:
“這邊交給我吧,你回去繼續看守,需要注意是否還有同樣死法的魂樹,如果有就在這裡等我。”
“好的,隨侍大人。”
幾分鐘後,薩繆爾敲開了盧修斯樞機的房門。
這位已然是拜樹教最高三人之一的樞機照例沒有睡覺,隻是在擺著世界樹聖像的小房間裡靜坐苦修。
薩繆爾身後的枯枝提著幾棵魂樹推門走了進來,盧修斯也已經知道了他的來意。
“大人,是‘蒙主恩召’,您的安排有效果了。”
“阿朵林行省?”
“是。”
“白蠟鎮?”
“藍桉鎮。”
“知道了,我估計也就是這幾天的事。”
盧修斯對此並不意外,反倒是他的隨侍表情有些奇怪:
“大人,很抱歉我之前質疑過您的決定……”
“無妨,那是因為你不了解諾倫這個人。”
“您是指被派去的那位大騎士長?”
薩繆爾若有所思地反問。
作為一位樞機的隨侍,他幾乎是盧修斯最為信任的親信,那位樞機是他曾經的導師,幾乎沒有隱瞞他的事情。
所以薩繆爾自然知道前段時間有一支純潔者聖教軍騎士團被派向北方阿朵林行省執行某項特殊任務。
隻不過對於大騎士長諾倫的具體情況以及樞機究竟為何要出兵不甚理解。
薩繆爾並不知道盧修斯出兵是因為收到了來自多林和安提亞裡斯的兩封信,甚至其中一封還是他親自交到盧修斯手裡的。
至於另外兩位樞機,理論上來說都知道這件事,但卻也都沒有出手阻攔。
薩繆爾大概能夠猜到那兩位的想法——
整個拜樹教教國就像三位樞機麵前的棋盤,在一人落子之後其餘人要做的是落子應對而非強迫他悔棋。
想來那兩位樞機應該也已經有了暗中的行動,隻是以自己的身份想要得知內情卻是毫無可能。
聽到薩繆爾的問題,盧修斯點點頭道:
“對,她的心性和天賦都是萬裡挑一,一旦墮落成為染垢者,或許將在十幾年後取代塞勒斯的位置,成為純潔者最可怕的敵人。”
盧修斯毫無表情地提起另一位樞機,講的顯然不是什麼好話,薩繆爾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得靜靜聽著。
他隻是一個隨侍而已,雖然許多人都對他畢恭畢敬,但這本質上是在給盧修斯樞機而非給他麵子。
所以對於這種樞機之間的相互評價,他知道自己沒有插嘴的資格。
等到盧修斯說完,隨侍才問道:
“所以您派她去,實際上是一種保護?”
“也是一種培養,之前我讓你去清理掉她手下的墮落者,然後換了一些靠譜的新人進去也是這個原因。”
薩繆爾臉上的表情有些疑惑:
“您就那麼相信那位多林?他才剛畢業不到……”
“我並不相信他。”
盧修斯搖搖頭,神色複雜地看向薩繆爾:
“隻是一種對直覺的嘗試。”
“原來如此。”
隨侍若有所思地點頭,並未有什麼質疑。
畢竟對於樞機這樣的強者而言,所謂的直覺已經不隻是單純的想法或者猜測,而是更加近似一種潛意識對微弱信息的總結:
“那我們後續還要繼續將主要由純潔者構成的騎士團進行外派嗎?如果外派過多,聖城的局勢可能會失衡……”
盧修斯想了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