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華麗卻空曠的大殿,西裡爾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雙麵王座”。
他不知道自己要先麵對哪一位王,於是安靜地站立在最低處等待吩咐。
“我的騎士,上前來。”
一道清脆柔和的聲音忽然回響在他的耳邊,西裡爾的身體抖動了一下,開始向著一邊移動。
這是……【支配王】的聲音。
忠誠的騎士單膝跪在紅毯上,低垂著腦袋不敢去看王座上的那道身影。
“取下你的頭盔和麵甲。”
“是,陛下。”
西裡爾按動腦後的鎧甲卡扣,將頭盔取了下來,在支配王的麵前露出了自己的棕色卷發和水藍色雙眸。
“不錯。”
雖然不知道是在誇讚什麼,但支配王的語氣中還是帶著一絲好奇:
“我曾一度無法感應到你,似乎是去了遙遠的地方,不妨和我們兩個說說你的旅途吧。”
“是,陛下。”
西裡爾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開始認真講述自己在過去半年中的經曆。
與灰鑄回廊正規軍的交戰讓西裡爾脫離了以完全體姿態複活的領域,隻能帶著殘缺的記憶不斷向著西方流浪。
一位熱情善良的領主收留了他,並且保證不會限製他的離去。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鐵甲騎士過著作為一名教官的樸實生活,將所有工資全都兌換成了精鐵用以充實自己的身體和馬匹。
血屍的到來並未打亂他們的計劃,在戰勝了幾次洶湧的屍潮之後,西裡爾終於得以踏上返鄉的道路。
作為一名騎士,西裡爾受到過很好的教育,他的講述雖然略顯平淡但勝在真實,很快便將自己的過去半年的經曆說的清清楚楚。
“……以上便是我在返回之前的全部經曆。”
西裡爾垂著腦袋認真說道:
“陛下,雖然這不是我的職責範疇,但作為一名騎士,我依舊需要告知陛下,第二教廷可以成為我們的盟友。”
西裡爾難得有些慷慨激昂地給埃德說了句好話,但高坐於王座之上的支配王卻似乎沒有聽見。
祂此刻正在喃喃自語著西裡爾剛剛所講述的部分:
“半植物人……火焰巨龍……智識巫妖……不死者……”
似是忽然從夢中驚醒,支配王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也知道這不是你的職責範疇?這件事你不必再關心了,西裡爾,你是一名征戰騎士,告訴我征戰騎士的職責是什麼?”
“是將勝利帶給陛下。”
西裡爾的身體驟然緊繃,他聽出了支配王語氣中的不滿,自己或許不該越俎代庖,但身為一名騎士,有些話他是一定要說的。
不過在敲打了一句之後,支配王的語氣又一次柔和了下來:
“儘管缺席了半年之久,但你的經曆的確足以彰顯你的忠誠與勇敢。
“在永恒領域,忠誠與勇敢會得到應有的獎勵,對吧?”
這是在問自己?顯然不是。
西裡爾感到疑惑的同時,一道充滿磁性的聲音也傳入了他的耳中:
“沒錯,是該有賞賜下發。”
那聲音來自雙麵王座的另一麵,來自不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