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冷杉城大教堂。
安提亞裡斯大主教的書桌前站著七八個垂著腦袋的教士。
“什麼叫失蹤了?”
安提亞裡斯看著麵前低垂著腦袋的幾人:
“能不能告訴我,失蹤,到底是什麼意思?
“冷杉城外是血屍,內有你們這群人晝夜不停地巡邏,下麵是冬天堅硬的凍土,紮爾克一個七十歲的老東西,難道還能長出翅膀飛出去?”
大主教的憤怒像無聲燃燒的冷火,很難從語氣中聽出他的憤怒,但冰冷之意卻是無比清晰。
“教士死了六個,還有一個被扒光了,為什麼?”
眾人無言以對。
正如目前大家所知的,事情的經過沒什麼問題,邏輯也沒什麼問題,隻不過暴徒究竟從哪裡來,又到了哪裡去,這才是當前真正的問題。
作為行省的掌權者,安提亞裡斯知道這件事和老師說過的叛軍脫不開乾係,但是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看著默不作聲的手下們,安提亞裡斯無聲地歎了口氣又問道:
“之前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小隊也還沒回來吧?”
其中一個負責這件事的教士畏縮地點點頭,那支純潔者率領的小隊在出城之後的確還沒有消息傳來,雖然距離最初約定的一星期時間限製還有一天,但六天沒有消息其實已經能夠說明一些問題。
安提亞裡斯看著麵前的教士們,語氣嚴肅地說道:
“傳達下去,整個冷杉城進入戰時狀態,啟動宵禁,立刻停止唱詩班訓練,加強城牆防護和白天的城內巡邏,我懷疑引發暴亂的根本不是城內居民,而是潛入到城內的叛軍。”
“是!”
聽到大主教的命令,幾名教士以及分隊長紛紛如釋重負。
隻要對方還肯用自己,至少短時間內不用擔心生命安全問題。
畢竟在這座城市中,還沒有人是麵前這一位的對手。
論定向異化的精妙應用,安提亞裡斯強過所有精於此道的教士,而論戰鬥能力,他同樣能壓製那幾位以近身纏鬥著稱的騎士長。
如果自己犯的真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現在說不定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但還是有教士捕捉到了安提亞裡斯話語中的問題:
“大主教,請問城內巡邏為什麼隻需要白天進行?”
安提亞裡斯看了這人一眼答道:
“將正常晚上巡視的隊伍全都放到白天,晚上我自有安排。”
“那今晚……”
“今晚正常巡邏,天亮後開始執行。”
教士們得到命令之後紛紛轉身離去,留下了依舊一臉疑惑的安提亞裡斯。
雖然將事情推到了叛軍的頭上,但他現在也不理解為什麼自己的治下會出現叛軍。
而且中樞的反應也讓他感到些許疑惑,雖然老師的命令也說不上錯,但他總覺得整件事情還有一些說不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