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王正在大教堂中大快朵頤,教士們雖然能夠躲開這怪物的追捕,但絕大部分的木質家具和陳設卻遭遇了這一場無妄之災。
被推舉出來想辦法的老年教士就這樣看著鼠王碾過那些被教士們精心養護的桌椅板凳,甚至是木質地麵在被鼠王碾過之後都出現了一道被啃咬出來的深槽。
無數啃噬的聲音夾雜在一起,仿佛響徹在教士們的心中。
眼看攻擊無法奏效,被鼠王一路追殺的低階教士們開始慌不擇路地逃竄,能夠嗅到活人氣息的鼠王鑽入了一處暗道,衝破暗門之後出現在了地下室中。
這裡正是關押樹人獵手們的地下監牢,此時正值後半夜,樹人獵手們依舊遵循安提亞裡斯之前的命令進行全城大掃除,就連【清湯大老爺】這個新轉化的樹人也在城中漫無目的遊蕩。
但這裡並不是空無一人,此時尚有一個沒有被完全轉化的俘虜正被收押在此處,正是之前【清湯大老爺】從外麵帶回來的俘虜【那很好了】。
因為轉化的過程過於無聊,他最近幾天的在線時間並不算長,現在也並不在遊戲中,隻等著明天自己的身體完全樹化之後再上線開始戰鬥爽。
可惜意外總是來的如此突然,鼠王並不在意獵物到底會不會跑,倒不如說不會跑的獵物更符合它的心意。
荊棘鼠們啃咬開了木質的監牢大門,很快便將被藤蔓懸吊在空中的【那很好了】正在轉化中的身體吞噬殆儘。
這位倒黴玩家在忍受了三天的樹人轉化後,連新職業還沒有體驗到便失去了這個世界的軀體。
吃了個半飽的鼠王繼續前進,從樹人獵手們慣用監牢的出口處離開了這處地下區域。
一個新的獵物出現在了它的必經之路上。
猩紅的眼睛掃過麵前的老者,鼠王並不覺得對方是自己的對手。
它很快發起了衝鋒,可麵前的老者卻沒有任何躲避的意思。
他抬起腦袋望向比自己還要高大許多的鼠王,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雕蟲小技……”
他狀似無力地揮了揮手,鼠王的移動速度卻就這樣毫無道理地慢了下來。
無數猩紅的眼睛像斷了電的小燈泡一樣一點點黯淡下去,幾乎隻是過了兩個呼吸的時間,剛剛還勢不可擋的鼠王就這樣停滯在了安提亞裡斯的麵前。
巨大鼓脹的肉球像漏氣的氣球一樣塌陷了下去,安提亞裡斯沒再多看這聚合體生物一眼,揮了揮手便有無數生長著硬質尖刺的根須從地下鑽出,肆意將已經死去的肉球肢解。
這一幕被遠處潛伏的【嚎叫綠蘿】看在眼中,雖然對一位大主教的實力早有預料,但他完全不能理解對方為什麼能夠直接秒殺一隻鼠王。
作為開服最初的幾個玩家之一【嚎叫綠蘿】親自參與過那場與鼠王之間的戰鬥,他們當時還是靠著埃德的幫助才能夠艱難取勝,而那隻鼠王雖然個頭和組成數量都遠不及麵前剛剛死去的這一隻,但攻擊方式和行為邏輯卻沒有什麼本質區彆。
他仔細思索著,很快總結出了兩個結論。
第一,即便荊棘鼠的數量成倍增加,但鼠王也並不會脫離低階的本質,在中階的敵人麵前它依舊是被一擊秒殺的份。
第二,安提亞裡斯掌握著某種能夠在短時間內殺死敵人的手段,觸發原理目前尚不明確,但看上去和植物的關係不大。
怎麼回事?
一個大主教怎麼搞的好像個黑魔法師一樣?
就在他對此感到困惑時,遠處的大主教忽然轉過頭看向了他潛藏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