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角抽了抽,伸手遞出一個藤蔓繃帶包,【屑屑惠顧】道了聲謝隨手接過。
“你這傷的這麼嚴重,還能堅持嗎?”
【屑屑惠顧】聞言忽然甕聲甕氣地來了一句:
“曆戰之軀,豈能倒下?”
說罷便激活了藤蔓繃帶包,一邊向著拔出箭矢後的創口裡麵塞去進行止血,一邊向著前方繼續前進。
守候在地道口的【眾樂樂】愣了兩秒忽然低聲自語:
“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有一種失序世界要蒸蒸日上的感覺……”
有了【屑屑惠顧】的表率,越來越多的玩家確認了地道的具體位置。
這時候倒也顯現出了將行軍隊伍拉長的好處,那就是可以讓玩家們不必將地道口擠成學校裡中午的食堂。
如果出現了擁擠,城上的聖教軍們毫無疑問會抓住這個機會瘋狂射擊,到時候大部分玩家就隻能被高打低,白白成為活靶子。
但現在,正是因為玩家們隊伍長且散亂,這才讓聖教軍們甚至連瞄準都沒有那麼方便,充其量隻能在玩家們封煙鑽進地道時來上一波安檢式輸出,隻能稱得上雨露均沾。
【眾樂樂】的挖地道團隊自始至終沒有超過五人,挖的地道自然不算多寬闊,能夠讓兩人並肩彎腰就已經是極限,如果【眼中藏著獅子】那個半龍人來了這裡,恐怕在出口位置還要被卡一下。
就這樣在前麵玩家的指引下,越來越多的玩家鑽入了那地道之中。
城牆上的聖教軍們也不是傻子,即便有著煙霧的遮蔽,他們也能明顯感受到鑽進煙霧的玩家體積已經快要超過那個煙球了。
那麼為什麼他們沒有暴露出來呢?
地道!
“快,快去向安提亞裡斯大主教彙報!”
此時第一波信使早已被派出,但城牆上的小軍官還是再次選中了一人,讓其帶著叛軍挖通了地道這個情報前往大教堂詢問安提亞裡斯大主教的應對之策。
這種事情他隻需要上報即可,畢竟他們是守衛城牆的士兵,叛軍即便是入了城,隻要城牆沒有失守,他們就絕對是不粘鍋。
冷杉城外,一處滿是枯木的丘陵上,一隻有些纖瘦的手輕撫著大鳥的灰黑色羽毛。
溫潤的觸感自指尖傳來,坐在一把枯槁詭異椅子上的薩繆爾將食指按在了大鳥的頭上。
“伊卡洛斯,感覺有趣嗎?”
“有趣,之前沒有見過。”
“我之前也沒有見過,嗯,你的語言能力有進步,真棒。”
來自教廷的年輕親從官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他此刻所處的位置稱得上是這場戰鬥的觀景一號位,整個戰場就這樣展現在他的麵前。
在這樣的距離下,一般人是很難看清下方戰場的細節的,但薩繆爾的枯枝此刻已經將幾個完全不同的透鏡疊在了他的雙眼之前。
光線經過折射為他帶來了最為清晰的現場畫麵,這讓這位年輕親從官心中無比舒暢。
此刻在他的左手邊,是穿著花花綠綠外套,隊形無比散亂,正在撒足狂奔的,剛剛出現不過幾個月的叛軍。
而在他的右手邊則是身穿統一製服,時刻嚴陣以待,準備給予來犯者迎頭痛擊的,至少接受了兩年訓練的聖教軍。
而冷杉城的弧形城牆此刻如同一道清晰的分界線,將二者完美分割開來,就像……一場天然形成的賭局。
“伊卡洛斯,我們來猜一猜這兩邊誰會贏吧。”
已經長成一隻大鳥的伊卡洛斯將腦袋偏向了城外的叛軍方向,十分流暢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