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後,人群開始騷動起來。
終於,一個五十多歲的乾瘦老漢,被眾人推了出來。
這老漢是樓裡的老光棍,名叫童子翔,平日裡沉默寡言,沒什麼存在感,與馮碧蓮的作風截然相反。
此刻,他被推到前麵,一臉的局促和不安。
他在眾人的逼視下,又看了看王博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終一咬牙,豁出去了。
他看著地上的馮碧蓮,臉上竟然泛起一絲害羞的紅暈。
“那個……馮大姐,不瞞你說,我……我還是個處男呢。”
“今天,算是便宜你這老寡婦了。”
說完,他也不管眾人那怪異的目光,轉身走到樓梯拐角的陰暗處。
很快,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開始在樓道裡彌漫。
馮碧蓮徹底崩潰了。
她發瘋似的掙紮,想要逃離這個人間地獄。
但兩個小弟死死地按住了她的肩膀,讓她動彈不得。
老光棍提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一臉尷尬地走了回來。
他將那袋“東西”遞到馮碧蓮麵前,還苦口婆心地勸說了起來。
“馮大姐,你就從了吧。”
“為了大家夥的安危著想,你就犧牲一下。”
周圍的住戶們,紛紛退得遠遠的,生怕被波及到。
他們看著這一幕,眼神裡有不忍,有惡心,但更多的是一種解脫的慶幸。
馮碧蓮看著那坨暗黃色的穢物,胃裡翻江倒海。
她看著周圍那些曾經的鄰居,此刻卻都成了冷漠的看客,心中湧起無儘的怨毒。
“你們這些賤骨頭!”
她聲嘶力竭地大罵。
“反正打都挨過了!他們又不會真的要你們的命!”
“你們堅持一下不就過去了!憑什麼要我一個人替你們受這種罪!”
馮碧蓮腿大腰圓,力氣不小。
她拚死反抗,那瘦巴巴的老光棍拿著塑料袋,一時之間竟然也奈何不了她。
場麵一度僵持住了。
馮碧蓮以為,隻要自己這樣拖延下去,事情或許就會有轉機。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罵罵咧咧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這人正是前兩天被飛翔蓋帽的黃青石。
因為那段經曆,他已經痛失真名,現在王博幾人都叫他“親屎黃”。
此刻,他臉上滿是厭惡與不耐煩。
經過那次飛翔的洗禮,他仿佛已經對這種穢物產生了某種抗體。
他走到馮碧蓮麵前,二話不說,掄圓了胳膊,左右開弓,狠狠地抽了她幾個大逼兜。
“啪!啪!”
清脆的響聲回蕩在樓道裡。
“你個老肥婆!叫馮碧蓮是吧?”
“我看你以後乾脆改名叫沒逼臉好了!”
馮碧蓮被這幾個耳光抽得眼冒金星,一時之間竟然懵了。
趁著她發懵的瞬間,親屎黃一把從老光棍手裡奪過那個裝著大翔的塑料袋。
“你,去後麵勒住她脖子!”
他對老光棍吩咐道。
老光棍如蒙大赦,趕緊繞到馮碧蓮身後,用儘全身力氣,從後麵死死勒住了她的脖子。
年輕人則蹲下身,一手粗暴地捏開馮碧蓮的嘴。
然後,將塑料袋裡的東西,一把全都扣了進去。
他甚至還伸出手,在那張肥膩的臉上,使勁地搓揉按壓。
馮碧蓮的眼睛瞪得如同銅鈴,身體劇烈地抽搐著。
這一刻,她終於體會到了前兩天,被自己用紙尿褲洗臉的王博,當時是什麼滋味了。
直到塑料袋裡的東西被抹勻,兩人才鬆開了手。
馮碧蓮癱在地上,像一條缺氧的魚,拚命地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喘息。
“嘔……”
劇烈的乾嘔讓她渾身抽搐。
下一秒,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從她的喉嚨裡爆發出來。
“啊——!”
她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像個瘋子一樣,不顧一切地朝著樓下衝去。
擋在她麵前的住戶們,如同見了鬼一般,尖叫著向兩側躲閃。
馮碧蓮衝下樓梯,毫不猶豫地一頭紮進了樓下那冰冷渾濁的洪水之中。
樓道裡,終於恢複了安靜。
在場的眾人,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有人覺得胃裡翻江倒海,忍不住扶著牆乾嘔。
有人覺得大快人心,認為這個惡毒的老太婆是罪有應得。
也有人看著馮碧蓮消失在水中的背影,心中升起一絲兔死狐悲的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