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跪地求饒並沒有發生。
林風臉上人畜無害,意味深長的盯著李德彪。
李德彪看著林風那張雲淡風輕的臉,隻覺得一股邪火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自己這邊打生打死,正主卻一個人跑出來看戲?
他剛才被林風一句話噎得半天說不出話,現在更是怒火中燒。
還考研?我考你奶奶個腿!
李德彪當即就想衝上去給林風臉上來倆逼兜討回麵子。
可一條腿還沒邁出去,他忽然意識到不妥。
自己剛剛借著下樓的慣性,鉚足了勁兒撞上去,結果對方紋絲不動,自己反而摔了個屁股蹲。
這小子的力氣,邪門的很。
赤手空拳上去,恐怕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吃。
李德彪腦筋一轉,臉上橫肉抖動,浮現出一抹獰笑。
他不再廢話,肥碩的手掌伸向後腰,動作快得和他臃腫的身材完全不符。
“唰!”
一抹寒光在他手中閃現。
那是一把蝴蝶刀。
刀柄在他肥大的手指間翻飛,試圖耍出幾個炫酷的刀花,以此來展示自己的“專業”和“凶狠”。
可惜,常年酒色財氣掏空了身體,他的手腕遠沒有年輕時靈活。
那刀花耍得七零八落,與其說是威懾,不如說更像是帕金森患者在努力給自己撓癢癢。
林風看著他那副努力又滑稽的模樣,差點當場笑出聲。
這哥們是來真的?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玩古惑仔裡陳浩南那一套?
你這刀耍得,還沒樓下跳廣場舞的大媽們手裡的扇子利索呢。
李德彪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表演有多麼拙劣。
他自顧自地耍完了那套淩厲刀花,感覺氣勢已經烘托到了頂點。
有武器在手,他瞬間感覺自己又行了。
他將蝴蝶刀的刀尖遙遙指向林風的鼻尖,無比得意地說道:
“小子,還愣著乾嘛?非得讓彪哥給你臉上刻幾個花,才知道什麼叫社會?”
他以為自己這副樣子,不說嚇得對方屁滾尿流,至少也得讓對方臉色發白,跪地求饒。
然而,林風並沒有讓他如願。
林風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隻是用一種看傻子般的眼神看著他。
然後,他慢悠悠地將手伸進了自己的夾克口袋裡。
李德彪見狀,臉上的笑容更加殘忍。
怎麼?想掏手機報警?晚了!
他正準備一個箭步衝上去,先給林風放點血,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可下一秒,他的動作僵住了。
林風從口袋裡掏出來的,不是手機。
那是一個通體閃耀著啞光銀色金屬光澤的大家夥。
槍身巨大,線條硬朗而霸氣,充滿了暴力美學。
槍管粗得像根短棍,黑洞洞的槍口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
那是一把……沙漠之鷹。
碩大、華麗、又充滿了致命氣息的銀色沙鷹,就這麼被林風輕飄飄地握在手裡。
與它相比,李德彪手上那把引以為傲的蝴蝶刀,瞬間變得像個小孩子的玩具。
樓道裡昏暗的應急燈光灑在銀色的槍身上,反射出冰冷刺骨的寒芒。
李德彪臉上的得意笑容,瞬間凝固。
他的大腦宕機了足足三秒。
槍?
他媽的,是槍?
這怎麼可能!在國內,彆說這種一看就威力巨大的大口徑手槍,就是把土製獵槍都夠判好幾年的了!
短暫的震驚過後,李德彪心中的恐懼迅速被一種更荒謬的念頭所取代。
假的!
肯定是假的!
這小子絕對是不知道從哪個地攤上淘來的模型槍,想拿來嚇唬自己!
對,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