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連眼角的餘光都沒分給他。
他邁開步子,帶著幾名隊員,無視那列噤若寒蟬的隊伍。
朝著養殖場那扇鏽跡斑斑的鐵門走去。
被徹底無視的村民們,臉上的期盼與狂喜瞬間凝固,轉為不知所措的茫然。
這時,吳彪才慢悠悠地從另一艘衝鋒舟上下來。
看著這群前一秒還想吃人,現在卻比綿羊還溫順的家夥,戲謔的興致頓時上來了。
他雙手叉腰,挺著肚子,學著部隊領導訓話的腔調,在隊伍麵前踱起了步。
“喲,怎麼了這是?都啞巴了?”
“剛剛那股子要撞門搶劫的牛勁兒呢?嗯?”
“國家讓你們自救,不是讓你們去搶劫!”
吳彪的嗓門極大,一番話說得村民們個個麵紅耳赤,腦袋都快垂到胸口。
對於兄弟的這種惡趣味,林風早都習慣了。
他已經站到了養殖場的大門前。
門縫裡,一雙驚恐的眼睛正死死盯著他們。
“開門。”
林風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了進去。
門後的劉福貴渾身一顫。
他知道,這扇搖搖欲墜的鐵門,根本擋不住外麵這群人。
那些村民,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目標隻是他養的雞鴨,就算真撞開了門,也隻會顧著爭搶,沒工夫搭理他這個糟老頭子。
可門外這群人不一樣。
他們穿著統一的製服,行動果決,甚至還有槍。
劉福貴不敢賭,不敢賭自己的命在這些人眼裡值幾斤幾兩。
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拉開了沉重的門栓。
“吱呀——”
鐵門被拉開一道縫。
林風帶著人走了進去,一股混雜著家禽糞便和雨水的腥味撲麵而來。
不等臉色慘白的劉福貴開口詢問,林風直接開門見山。
“我不跟你繞彎子。”
“你這家養殖場裡所有的雞、鴨、鵝,我們都要帶走。”
平靜卻不帶絲毫商量的語氣,瞬間讓劉福貴的心沉到了穀底。
“當然,我們不白拿。”
林風補充了一句。
“作為交換,你和你的家人,可以上船。從現在起,你們的吃住、安全,我負責。”
劉福貴張了張嘴,喉嚨裡像是卡了一塊石頭。
林風沒有給他任何討價還價的機會。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留在這裡,守著你的空棚子。”
“但東西,我們還是要拿走。”
“現在你有十秒鐘的時間考慮。”
話音落下,林風甚至沒有給他思考的間隙。
一股無形的波動,以他為中心,如同神明的領域,瞬間籠罩了整個養殖場。
養殖場內部嘈雜的雞鳴鴨叫,忽然出現了極其詭異的一瞬間停頓。
就像播放的磁帶被猛地抽掉了一截。
在林風展開的空間感知中,數千隻雞、鴨、鵝連同它們所在的鐵籠,連一聲掙紮的悲鳴都來不及發出,便從原地消失,被挪移進了空間。
旁邊飼料倉庫裡堆積如山的穀物和飼料,瞬間清空。
劉福貴還站在原地,嘴唇哆嗦著,似乎想說些軟話,哀求對方能手下留情。
他完全不知道,就在他猶豫的這幾秒鐘裡,他賴以為生的全部家當,正在以一種超乎想象的方式,被迅速清空。
林風的感知繼續延伸,掃過主屋,越過禽舍,探向養殖場後方那片被雨水浸泡的山林。
意外之喜出現了。
在那片林地深處,一個用柵欄圍起來的泥地裡,竟然還放養著近百頭哼哼唧唧的黑毛豬。
除了幾十頭膘肥體壯的大豬,還有一群活蹦亂跳的豬仔,顯然劉富貴平時沒少費心思。
收!
正在滿地撒歡拱泥的豬群瞬間消失在原地。
做完這一切,林風才緩緩睜開眼睛。
整個過程,不到五秒。
養殖場裡,除了幾棟空蕩蕩的棚子和滿地的狼藉,再也看不到一隻活物。
空氣裡隻剩下濃鬱的腥臭和死一般的寂靜。
“時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