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的午休時光,在沉重的疲憊與短暫的安寧中飛快溜走。
刺耳的鬨鈴聲粗暴地撕碎了宿舍裡的靜謐。
眾人掙紮著從短暫的沉睡中爬起,簡單用冷水撲了撲臉,洗去殘存的睡意,便再次拖著尚未完全恢複的身體,朝著廠房走去。
看著地麵上拆解下來、已堆積如小山的紅磚和木料,方牧拍了拍手上的灰,提出建議:“光堆著不行。咱們先把拆完這麵牆的材料,用拉豬飼料的小推車,一趟趟運到石子牆那邊去。這樣一邊蓋牆一邊拆牆,兩邊同時進行,能大大提高效率,得儘快把新牆建好。”
這思路清晰可行,眾人紛紛點頭。
蓋房子是技術活,自然落在了經驗最豐富的方牧父親和大伯肩上。
兩人立刻開始規劃地基和砌法,神情專注。
白池則手持武器,站在旁邊警惕地放哨,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防備喪屍的突然襲擊。
他檢查了腰間的92式手槍和手中的鋼叉,選了一個視野開闊的高點,目光銳利地掃視著通往養豬場的各個方向,尤其是霧氣尚未散儘的隧道口。
他的耳朵警惕地捕捉著風聲之外的任何異響。
除了在灶房開始忙碌晚餐的大伯母,其餘人迅速回到各自的崗位。
李穗歲和方牧母親則是在方牧帶領下,繼續向第三麵、第四麵牆發起進攻。
鐵錘敲擊、磚石滾落的噪音再次充斥廠房。
而最耗費體力的運輸任務,則落在了鄭凡和李浩然這對組合身上。
沉重的磚石和梁木被裝在那輛平時用來運輸飼料的小推車上。
鄭凡在後麵奮力推,李浩然則是負責在前麵雙手緊握車把,身體前傾,努力掌握著方向,在泥濘不堪、坑窪不平的地麵上尋找著相對好走的路徑。
兩人配合緊密,一趟又一趟地推著小推車,在廠房與石子牆之間來回穿梭,汗水濕透了他們的後背。
但兩人沒有抱怨,隻是咬緊牙關,一趟又一趟,像不知疲倦的工蟻,在廠房與石子牆之間來回穿梭。
然而,末世的寧靜總是脆弱的。
施工的巨大噪音如同燈塔,不斷吸引著在曠野中遊蕩的喪屍。
“嗚呃——嗬嗬……”
“注意!兩點鐘方向!兩隻!正在靠近!”
白池冰冷而急促的聲音通過對講機通知到方牧。
勞作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心臟驟緊,迅速抄起手邊的工具——鐵錘、鋼釺、撬棍瞬間變成了戰鬥武器。
方牧、鄭凡、李浩然立刻丟下手中的活計,以最快速度向相對安全的石子牆內趕去,同時警惕地盯著喪屍來襲的方向。
大伯和方牧父親則是從新牆那裡撤回到石子牆內。
白池迅速移動到有利位置,架鋼叉,目光鎖定目標,掩護眾人撤離。
好在來襲的幾次喪屍數量較少,沒有像之前下雨天成群的喪屍眾人便依托石子牆或地形,利用長杆武器將其戳倒或引開。
但每一次襲擾,都讓工期被迫中斷,每一次戰鬥,都在消耗著寶貴的體力。
新牆的建立,就在這斷斷續續、充滿緊張和危險的節奏中,艱難地向前推進。
終於,在耗費了整整三天,透支了所有人體力極限之後,一座嶄新的、遠比石子牆堅固的新牆,赫然矗立在預定的拐角處!
牆體高達三米,厚度近一米,由拆下的紅磚、石塊混合著堅韌的泥漿緊密砌築而成。
而且與之前的牆相比有著新的設計,那就是牆體中部預留的三個方形孔。
每個孔洞大小適中,內寬外窄,既能提供良好的視野,觀察小路和隧道方向的動靜,又能有效防止喪屍的手臂伸入。
當有威脅靠近時,長矛、鋼筋等武器可以從孔洞中精準刺出,最大程度保障養豬場眾人的安全,同時極大地降低了暴露風險。
牆體落成後,白池並未停歇。
他和方牧兩人帶著柴刀深入養豬場後的山林,砍伐了大量帶著新鮮葉片的灌木枝條和藤蔓。
他將這些枝條精心地編織、纏繞在新砌的磚牆表麵,尤其是那三個射擊孔周圍,綠色的枝葉與紅磚灰泥迅速融為一體。
不過半日功夫,經過他的精心布置,從遠處打眼一看,幾乎看不到牆的存在。
這無疑為養豬場又增添了一層隱蔽的防護,讓大家在這危機四伏的末日世界裡,多了一份安心。
當晚,為了犒勞眾人這三天的辛勞,大伯母傾儘所能,將養豬場裡最好的食材都搬了出來,精心烹製了一桌遠超平日晚餐規格的盛宴!
濃鬱的肉香、飯香交織在一起,充滿了整個灶房,令人食欲大增。
而最令人矚目的,是每個人麵前那隻粗瓷碗裡,盛著的泛著誘人琥珀色光澤、不斷冒著細密氣泡的可樂!
這是過年時大伯買的一件還剩下的兩瓶,此刻拿出來,更顯得珍貴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