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時光總是過的這麼快,養豬場在短暫的寧靜被尖銳的鬨鐘聲刺破,眾人紛紛起身,重新投入各自的勞作。
早上乾活的大伯四人換好沾著汗漬的工裝,來到山洞前準備繼續上午的挖掘。
他們驚訝地發現,方牧和李浩然早已起床,並且已經將早上挖掘堆積在洞口的土運走了大半。
“你們倆怎麼不多睡會兒?”方牧父親看著兒子和李浩然眼下的黑眼圈,關切地問。
“睡夠了,躺著也難受,不如找點事做。”
方牧抹了把額頭的汗,將最後一鏟土裝上推車。
李浩然在一旁默默點頭,推起沉重的推車朝傾倒點走去。
看到洞口清理得差不多了,方牧父親不再停留,招呼白池:“走,小池,咱們再去後山砍點木頭。後麵挖儲藏室,需要的支柱還多著呢。”
兩人拿起斧頭和鋸子,轉身沒入後山的林蔭。
山洞內,大伯和鄭凡延續著之前的節奏。
鄭凡掄起洋鎬,每一次砸下都帶起沉悶的“咚”響,碎石和硬土簌簌落下。
大伯緊隨其後,鐵鍬翻飛,將鬆動的土石鏟起向後拋。
隨著山洞向山體深處不斷延伸,洞內光線越來越暗,隻剩下他們手電筒射出的昏黃光柱,在彌漫的塵土中形成兩道晃動的光錐。
兩人仿佛成了黑暗中的礦工,隻能憑借觸感和微光,機械地重複著挖掘的動作,隻知向前。
方牧和李浩然則繼續承擔起運輸任務。
他們弓著腰,鑽進狹窄的洞口,用簸箕或直接用手將大伯和鄭凡身後堆積的土石一筐筐裝滿,再吃力地抬出洞外傾倒。
每一次進出,都帶起一陣嗆人的塵土。
直到傍晚六點半,汪玥跑過來喊大夥吃飯,看見隻有李浩然一個人站在洞口外麵,便對著山洞輕聲喊道:“大伯~方牧哥哥~鄭凡哥哥!開飯啦~~~”
她的聲音在狹長的山洞裡碰撞、回蕩,穿透了挖掘的噪音。
洞內的三人被這聲音喚回神,停下動作。
這才驚覺洞外天色已暗,洞內的溫度也明顯降了下來,後背被汗水浸透的衣衫貼在皮膚上,被風一吹帶來絲絲涼意。
大伯借著手電筒的光,環顧了一下挖掘的深度和前方的岩壁,喘著粗氣道:“差不多了,再挖怕是要碰到硬石頭了。明天可以開始挖儲藏室了。”
鄭凡聞言,一臉興奮地鑽出洞口,看到站在洞外的汪玥,立刻想分享洞裡的涼快:“玥玥!裡麵可涼快了!不信我帶你進去……”
他邊說邊伸手去拉汪玥。
“啪!”他的手還沒碰到汪玥,就被後麵跟著出來的方牧一巴掌拍開。
方牧臉色嚴肅,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嚴厲:“胡鬨!裡麵還沒加固,隨時可能塌!不要命了?!”
鄭凡這才猛地驚醒,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有多危險,臉上露出後怕和懊悔,連忙道歉:“對對對!是我昏頭了!忘了這茬!”
方牧的目光掃過洞口堆放的八根備用的原木,又望向幽深的山洞入口。
他拿出卷尺,對鄭凡說:“來,拉著這頭,我進去量量到底挖了多深。”
他打開強光手電,一手持燈,一手拿著卷尺的卡頭,小心翼翼地走進黑暗的洞道,直到儘頭。
腳下還有一層未清理乾淨的浮土,他微微踮腳,將卷尺向上提了一點,讓刻度更清晰。
借著燈光,他看清了卷尺末端顯示的刻度,默默記下數字,然後迅速退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