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的平靜,讓養豬場眾人緊繃的神經終於得以鬆弛。
擊退鬼手杜團夥後,除了零星被殘留血腥味吸引來的喪屍,再沒大的風波。
充足的休息和安全感,讓大夥的氣色都好了不少。
這天中午吃飯時,大伯母放下碗筷,臉上帶著篤定的神情提醒道:“我昨兒個去西邊菜園瞅了瞅,土豆秧子都枯黃趴地了,根莖也硬實了,是時候挖土豆了!”
一句話,讓沉浸在短暫安寧中的眾人瞬間活絡起來!
是啊,那片寄托著未來主食希望的土豆田,該收獲了!
下午四點多,陽光不再毒辣,於是大夥便開始著手準備挖土豆。
術業有專攻,即使是挖土豆也一樣。
除了值守的江子軒,以及負責喂豬砍柴的大伯和方牧父親,其餘人——方牧、白池、鄭凡、李浩然、李穗歲、張薇、王子涵,全都跟著大伯母來到了田埂上,由她親自示範如何正確且高效的挖土豆。
麵對這片曾經親手播種、如今等待收獲的土地,幾個城裡長大的年輕人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大伯母成了絕對的核心,她拿起一把磨得鋥亮的鐮刀,動作麻利地走到一壟土豆前。
“都看好了!”
大伯母聲音洪亮,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第一步,清秧子!用鐮刀、柴刀都行,把這些枯藤敗葉貼著地皮割掉,順手就扔溝裡堆著,回頭還能漚肥!”
嚓!嚓!嚓!
隻見她手腕翻飛,枯黃的藤蔓應聲而斷,乾淨利落。眨眼間,麵前就清出了一小塊空地。
接著,她拿起一把小巧但結實的手鏟,蹲下身,指著清理好的地方講解:“第二步,下鏟!位置要找準!彆傻乎乎對著枯杆子正下方捅,看見這壟溝邊兒沒?”
她用鏟尖在距離枯萎莖杆根部大約一尺25厘米)遠的壟溝邊緣點了點,
“就這兒!斜著,大概45度角,穩、準地插下去!深度嘛,看你感覺,差不多鏟柄進去一多半就夠,太淺了夠不著根,太深了容易鏟破土豆!”
她一邊說,一邊示範:手腕發力,鏟子穩穩傾斜插入土中,動作輕柔卻充滿力量感。
“第三步,起土!關鍵在這兒!”
她強調道,雙手穩穩握住鏟柄後端,“彆用蠻力往上撬!要像這樣,平穩、緩慢地往下壓手柄!感覺土塊鬆動了,再輕輕帶出來!”
隨著她沉穩的動作,一塊沉甸甸的土塊被整個帶了出來!
土塊散開,裡麵赫然躺著好幾個沾著泥土、圓滾滾的大土豆!
“哇!”王子涵忍不住小聲驚歎。
大伯母臉上露出笑意,動作輕柔地將土豆一個個從鬆散的土裡扒拉出來,拂掉大塊的泥土,小心地放進旁邊的竹筐裡。
“看見沒?這一鏟下去,就夠炒一盤菜了!”
她打趣道,又拿起鏟子,“一個窩子下麵土豆多著呢,一鏟子可挖不完。得圍著它,在另外兩邊、前後再下幾鏟子,才能挖乾淨!”
果然,她又圍著那株的位置下了兩鏟,又翻出好幾個大小不一的土豆。
最後,她用腳將挖出的土大致回填到坑裡,拍拍手:“挖完一株,土回填一下,地也平點,以後好乾活。”
她直起腰,擦了下額頭的細汗,最後叮囑:“挖出來的土豆,帶點乾土沒事,要是濕泥巴糊著,就大致扒拉掉點。”
“記住!這新鮮土豆最怕太陽暴曬!曬蔫巴了、曬青皮了就糟蹋了!所以挖大半筐,就趕緊抬到那邊空著的育肥廠房裡去!那兒陰涼通風,正好陰乾!”
大伯母講得極儘詳細,生怕這群沒乾過農活的“娃娃兵”糟蹋了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
“都聽明白沒?沒問題就開乾吧!”大伯母環視麵前的幾人,發號施令道。
“明白!”方牧幾人響亮應聲,紛紛戴上草帽,拿起分到的工具,各自選了一壟,埋頭乾了起來。
起初,方牧、白池、鄭凡、李浩然四個小夥子還略顯笨拙,下鏟的角度、力度都掌握不好,要麼鏟太淺隻刮破點皮,要麼用力過猛差點把土豆鏟成兩半。
大伯母則是在他們身後轉悠,及時指點:“哎,方牧,角度再斜點!……白池,勁兒使勻了,彆撬!……鄭凡!你那是刨地呢!輕點!”
在大伯母手把手的調教下,四人很快找到了竅門,動作漸漸麻利起來。
另一邊,李穗歲、張薇和王子涵三個姑娘就有些吃力了。
她們力氣小,麵對板結或深埋的土塊,那小鏟子根本撬不動,累得小臉通紅,香汗淋漓。
大伯母見狀,立刻調整策略:“這樣,你們四個大小夥子,一人負責一條長壟,在前麵主攻挖!穗歲、小薇、子涵,你們仨跟我來,咱們在後麵‘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