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萬念俱灰之際,那隻奪槍的手卻將槍柄又穩穩地塞回了他手中!
白池徹底懵了,巨大的驚愕甚至壓過了手腕的疼痛。
洞口透進的微光勉強勾勒出對麵人影模糊的輪廓,卻看不清表情。
“嗯?你……什麼意思?”饒是白池心理素質過硬,聲音也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叫周延錚。”
黑暗中,那人的聲音低沉平穩,帶著一種奇特的穿透力,“中國人民解放軍陸軍一級上士,原服役於中國人民解放軍第82集團軍某重型合成旅,擔任班長,軍齡十六年。”
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在白池心上!
他幾乎是本能地,身體瞬間繃直,左手“啪”地一聲抬起,對著聲音的方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班長同誌好!我叫白池,就讀於gf科技大學的大四學生!”
黑暗中,對麵也傳來一聲利落的回禮聲:“少尉同誌好。”
周延錚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溫和的笑意,“果然沒看錯,你身上有軍人的影子。”
“不敢當班長,還未畢業授銜。”白池放下手,聲音依舊帶著難以置信的激動。
“早晚的事,嗬嗬。”周延錚肯定地說。
“周班長,那您怎麼會……”白池迫不及待地問出心中最大的疑問。
“退伍後,我選擇自主就業,在縣城邊上開了家汽修店。”
周延錚的聲音沉了下來,帶著壓抑的憤怒,“病毒爆發後,城裡大亂。我誤打誤撞加入打著‘幸存者互助’旗號的避難所。”
他頓了頓,語氣冰冷,“結果那是以鬼手杜為首的偷車賊、搶劫犯!他們把我們當‘豬仔’奴役,稍有反抗就毒打甚至虐殺!為了活命,也為了尋找機會救出可能還活著的其他人,我隻能忍辱負重,裝作屈服,混在他們中間,等待時機!”
白池聽得心頭沉重,隨即問道:“周班長,現在怎麼做?有什麼計劃?”
“你槍法如何?有把握嗎?”周延錚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
“平時射擊功課基本都是第一名,二十米之內我有信心!”白池斬釘截鐵,信心十足。
“好!”周延錚的聲音透出一絲決斷,“等下出去,你負責解決那個戴眼鏡的,務必一槍斃命!我用棍子打掉鬼手杜手裡的槍!動作要快,不能給他們反應時間!”
“明白!班長!”白池立刻應道。
“走!不能耽擱太久,免得他們起疑!”周延錚低喝一聲,兩人迅速轉身,朝著洞口微弱的光亮處快步走去。
“……所以,”白池環視著聽得入神的眾人,最後目光落在周延錚身上,“周班長並非反叛,他從始至終,都未曾與這些畜生同流合汙!”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我就說看著不像壞人!”
養豬場眾人恍然大悟,看向周延錚的目光充滿了敬佩和感激,之前的疑慮煙消雲散。
“哈哈哈!好!好一個周班長啊!六子你藏得真夠深的啊!”
被按在地上的鬼手杜這時也聽明白了,他瘋狂地大笑起來,笑聲嘶啞刺耳,充滿了被愚弄的憤怒和癲狂,“老子還真以為你被我們給同化了呢!演得真他媽像啊!”
“你手上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我怎麼可能加入你們,與豺狼為伍!”周延錚義憤填膺的說道,似乎是想起那些被當作炮灰,慘死的“豬仔”。
“弱肉強食!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