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以最快的速度衝上通往天台的小門,“砰”地一聲撞開!
刺目的陽光瞬間灼痛眼睛,熱浪撲麵而來!
隻見天台邊緣的女兒牆柱子上,果然用粗麻繩綁著一個人!
那人癱坐在地,頭無力地垂在胸前,裸露在外的皮膚被曬得通紅發黑,嘴唇乾裂爆皮,整個人一動不動,如同被烤乾的鹹魚!
“快!”周延錚一個箭步衝過去,拔出匕首,鋒利的刀刃幾下割斷了堅韌的麻繩!繩索鬆開,那具滾燙的身體軟軟地向前栽倒,被周延錚和白池一左一右架住。
“還有氣!”方牧探了下鼻息,雖然微弱,但確實還有。
三人合力,小心翼翼地將這幾乎被曬成人乾的男人抬到三樓相對陰涼的會議室門口走廊。
不敢直接放進冰冷的空調房,怕劇烈溫差要了他的命。
周延錚迅速解開男人被汗水浸透、散發著餿味的襯衫扣子,讓他能順暢呼吸。他麻利地摘下自己的背包,墊在男人的小腿下方,抬高下肢促進血液回流心臟。
“看著他!小口喂點水!”周延錚語速飛快地對方牧和白池交代,自己則轉身衝進旁邊的房間。
方牧和白池立刻解下背包,拿出水壺。
方牧小心地扶起男人的頭,白池則用瓶蓋一點點地、極其緩慢地將清涼的水滴進那乾裂如旱地的嘴唇。
水珠浸潤下去,男人乾涸的喉嚨無意識地滾動了一下。
很快,周延錚拿著一塊濕毛巾和半提礦泉水跑了回來。他擰開一瓶水,將毛巾徹底浸濕,然後小心地、快速地擦拭著男人滾燙的額頭、脖頸、腋下和胸口,用物理方法幫他降溫。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三人緊張的注視下,地上男人的眼皮終於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又過了片刻,他艱難地、極其緩慢地掀開了一條眼縫。
目光茫然、渙散,仿佛剛從地獄邊緣掙紮回來。他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出血的嘴唇,發出微弱的呻吟。
他努力地轉動眼珠,破碎鏡片後的視線艱難地聚焦。當模糊的視野終於清晰,映出周延錚那張關切的臉時——
“啊——!”一聲驚恐到極點的尖叫撕裂了寂靜!
男人如同見了鬼一般,手腳並用地瘋狂向後蹬踹、爬行!破碎的眼鏡歪斜地掛在鼻梁上,臉上是刻骨的恐懼!“六哥!彆打我!彆打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認出了周延錚!
或者說,認出了“六子”!
周延錚連忙後退一步,雙手抬起示意自己沒有惡意,聲音儘量放緩:“不用跑,沒事了。鬼手杜那夥人已經被消滅了,我是來救你的。”周延錚連忙解釋道。
“你說鬼手杜他們都死了?你是來救我的?”
男人蜷縮在牆角,渾身篩糠般發抖,驚疑不定地看著周延錚,又看看旁邊陌生的方牧和白池,“你……你不是和他們一夥的嗎?”
方牧肩膀一聳一聳的,對著周延錚調侃道:“周班長,你這‘六哥’當得……夠凶神惡煞啊?瞧把人嚇的。”
周延錚一臉無奈,百口莫辯。
他蹲下身,目光平視著驚恐的男人,語氣無比誠懇:“我不是什麼六哥。我叫周延錚,曾經是名軍人。我一直想救你們出去,隻是找不到機會。你仔細想想,我……‘六子’,我有過傷害你們的行為嗎?”
牆角的男人聞言,布滿血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迷茫,開始努力回憶。
爭取來的短暫空調時間、偷偷提來的清水、光頭老五要動手時偶爾的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