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大伯的去世、周延錚和王小磊的加入,讓養豬場的人口結構有了變化,也意味著力量需要重新調配。
方牧攤開一張畫滿“正”字的紙。
那是過去三個多月裡,方牧四人執崗時輪流趴在牆頭記下的喪屍出沒次數。
數字清晰記錄著:從早上七點到晚上七點這中間的喪屍出現的次數隻有4次,而且大多數都是因為陰雨天時候出現的;
而晚上八點到早晨五點這九個小時裡,紅色的“正”字密密麻麻,足足27次!
尤其集中在病毒爆發後的最近兩個月,石料廠附近簡直成了喪屍的夜遊場。
“晚上是喪屍出現的主要時間,不能鬆懈,還是由我們來守夜。”方牧指著數據,“但白天,特彆是中午前後這幾個鐘頭,風險小很多。”
他目光掃過在場的女性——李穗歲、張薇、王子涵、汪玥,還有大伯母和方牧母親。
“我想讓穗歲、張薇還有王子涵你們三個,加入到中午的值崗名單中。”
他頓了頓,補充道:“這樣既能鍛煉你們偶遇少數喪屍的應對能力,也能將部分養豬場的男性勞動力釋放出來,在中間這段時間進行勞動。”
周延錚提出參考部隊的站崗排班:“晚上七點到早七點,十二個鐘頭太長。分成兩班,淩晨一點換崗。八個男人,兩兩一組,正好四組輪換。”
實際上,中午站崗也並不是很累,相比較頂著烈日耕作、和去後山撿拾柴火來說,執崗相當於是休息了。
沒人反對。
新的值班表很快在低聲討論和圓珠筆劃動中定了下來。
......
第二天,很久沒有不用執崗的方牧一早就起來了。
推開吱呀作響的鐵皮門,一股帶著露水和草木清氣的涼風灌進來,衝散了屋裡的渾濁。
他深吸一口,抬眼望去。
東方天際通透出蔚藍底色的天空,是個好天。
方牧估計今天中午估計就可以行動了。
但在這之前,方牧還想製作一些簡易的防禦裝置。
昨天他特意問了周延錚和白池近身搏鬥時最怕什麼。答案一致:被那些東西抓破皮、咬一口,哪怕隔著衣服。
所以他決定製作一些四肢和軀乾的簡易防護,這樣可以極大的降低被喪屍咬傷或者抓傷的可能性。
材料是現成的。
他腦子裡蹦出飼料間角落裡堆成小山的那種厚實的,外麵噴印著粉紅色的塑料桶,還有碼放整齊的空蛇皮袋,可以切割這些塑料桶作為一些護甲和臂甲之類的。
洗漱完,他叫上白池,兩人徑直朝養豬場走去。
空氣微涼,清晨的寂靜裡隻有腳步聲和遠處隱約的豬哼。
快到養豬場,兩人遇到了李穗歲。
她揉著眼睛,頭發隨意挽著,身上套了件外套,明顯是剛起不久。方牧看了眼腕上那塊手表,這是從鬼手杜手中繳獲的,才六點二十出頭。
“怎麼不多睡會兒?離你換崗還早。”方牧關心地詢問。
李穗歲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眼角擠出點淚水:“睡夠了。方叔年紀大了不適合熬夜,江子軒又在長身體,我能早點就早點去了。”她語氣平常,帶著點剛睡醒的微啞。
“彆太逞強,”方牧看著她眼下的淡青,“排班排好了,就是讓大家都能緩過來的。”
“知道啦,”李穗歲笑了笑,衝他擺擺手,“彆忘了我的早飯!”
“記著呢,肯定給你帶一大碗。我們去做外出要用的東西,先走了。”方牧也揮手,和白池拐向飼料間。
打開飼料間的大門,一股混合著飼料粉塵的空氣湧出。
兩人熟門熟路地拖出四個空的大號粉色塑料桶,又抱了一摞厚實的蛇皮袋,轉身走向那片被燒了半邊的廠房。
這裡早已成了他們的露天工坊,滿地散落著鋸末、碎木和工具。
目標明確:先做護住軀乾的前後甲。
方牧抄起一把鋼鋸,白池扶穩桶身。鋸齒啃咬塑料的聲音尖銳刺耳,白色的塑料碎屑簌簌落下。
很快,一個桶被縱向剖成兩半。
桶壁很厚實,帶著弧度。
“先鋸出個大概樣子,”方牧放下鋸子,抹了把額頭的細汗,“拿到火堆那邊烤軟了,才好塑形貼合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