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把養豬場的影子拉得老長,灶房煙囪裡冒出的青煙混著飯菜香,飄了大半個院子。
差不多下午六點,方牧拍了拍鄭凡的胳膊,朝著“螞蟻”的隊員抬了抬下巴:“走,先吃飯,有事兒吃完飯再聊。”
鄭凡應了聲,跟著方牧引著趙隊一行人往灶房走。
考慮到運營成本,今晚的飯菜自然不能像上次宴請顧隊和陳隊那樣鋪張,基本是按照養豬場平日的標準準備的。
不過,畢竟是開業以來的第一批客人,大伯母還是在原有基礎上特意多加了兩道菜。
養豬場平日的夥食本就不差,講究葷素搭配,分量實在。
趙隊長帶著隊員們一進門,目光立刻被餐桌上的景象吸引住了。
大鐵鍋燜出的白米飯冒著熱氣,桌上擺著八盆菜——四葷四素,盛在厚實的不鏽鋼小盆裡,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之前紮著高馬尾的女生最先忍不住,眼睛瞪得溜圓,聲音都拔高了些。
“你們這兒的夥食標準這麼高啊!”
她之前跟著隊伍在外奔波,頓頓都是壓縮餅乾、罐頭或自熱飯,偶爾能煮鍋泡麵就算改善夥食了。
大伯母正拿著勺子從鍋裡盛飯,聽見這話,笑著擺了擺手:
“都是些農家飯,不值當說,你們彆嫌棄就好。”
方牧趕緊招呼,“各位快請坐吧,奔波這麼久,肯定餓壞了,彆客氣。”
趙隊幾人也沒推辭,圍著折疊圓桌坐下。
而養豬場的其他人則自覺地擠在旁邊的柴爐桌,鄭凡和方牧幾個小夥嫌擠,便端著碗去了外麵吃。
“米飯鍋裡還有,不夠就說啊!”
大伯母把盛好的米飯遞到趙隊手裡,又給其他人分碗筷,嗓門亮堂堂的。
“螞蟻”的隊員們早就按捺不住了,拿起筷子就往盆裡夾菜。
他們吃得狼吞虎咽,跟之前來到養豬場吃飯的“螞蟻”成員一樣,基本顧不上說話,
隻有碗筷碰撞的“叮叮當當”聲,和偶爾滿足的喟歎。
沒一會兒,桌上的菜就見了底,鐵鍋裡的米飯也少了大半。
八個“螞蟻”隊員都靠在椅背上,打著飽嗝,有人伸手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臉上滿是舒坦。
這是他們末世以來,吃得最香的一頓飯。
紮馬尾的女生揉了揉肚子,轉頭看向旁邊正在收拾的鄭凡,突然笑了:
“哎,你下午跟我們說話的時候,是不是學的王彥霖啊?那語氣太像了!”
鄭凡聽見“王彥霖”三個字,愣了愣,撓了撓頭:“王彥霖是誰啊?”
“就是那個說‘歡~迎~光~臨~’的男藝人啊!”
女生急了,還故意模仿著拖長了語調,逗得旁邊的隊員都笑了,
“那你那語氣是哪兒學的?”
“哦,這個啊,”
鄭凡將手中的碗筷放到水池,摸了摸鼻子,
“之前我跟我爸住過一個還算高檔的酒店,裡麵的服務員就是這麼說話的,我覺得這樣顯得專業,就記下來了。”
女生聽完,頓時垮了臉,撇了撇嘴:“害我白高興一場,還以為遇到知音了呢!”
“那你給我講講唄,那個王彥霖還有啥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