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和周延錚麵色凝重地退出安置劉氏姐妹的房間,輕輕帶上門,將那帶著一絲高興的壓抑哭泣聲暫時隔絕。
他們快步走進隔壁同樣布局相似,但是多碼放著幾張鐵架床的員工宿舍,鄭凡、李浩然、王小磊等人立刻圍了上來,臉上寫滿了詢問。
“方哥,周哥,什麼情況?那倆姑娘……”鄭凡性子最急,搶先問道。
方牧做了個手勢,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他和周延錚倚靠在一張冰冷的鐵架床邊,將剛才從姐姐劉清悅那裡聽到的關於雲山墅的慘狀,儘可能清晰簡潔地複述了一遍。
保安隊長劉彪的暴行、幸存者被奴役的處境、女性遭受的屈辱、以及她們母親偉大的犧牲與縝密的逃亡計劃。
隨著敘述的深入,宿舍內的空氣越來越凝重。
“……情況大致就是這樣。”方牧最後總結道。
“媽的!這群畜生!”
鄭凡猛地一拳砸在旁邊的床架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打破了房間裡的死寂,
“方哥,你就說下來怎麼辦?咱們不能眼睜睜看著那幫雜碎繼續禍害人!乾他娘的!”
他胸膛劇烈起伏,顯然被氣得不輕。
方牧深吸一口氣,知道這件事不能隻憑一腔熱血行事。
“我理解大家的憤怒,我和周哥也一樣。”他目光掃過眾人,
“但我們現在聽到的,還隻是這兩位姑娘的一麵之詞。雲山墅內部具體什麼情況,劉彪他們有多少人,武器裝備如何,防禦布置怎樣,我們都一無所知。貿然行動,不僅可能救不了人,還可能把我們自己搭進去。”
他頓了頓,說出了自己的計劃:“我打算立刻去一趟中心驛站,他們在這裡經營半年多了,對周邊幸存者據點的情況肯定比我們熟悉。先從他們那裡了解一些關於雲山墅的官方情報,相互印證一下,這樣更保險。”
這個穩妥的建議得到了大家的認同。
周延錚點了點頭:“謹慎些是對的。”
事不宜遲,方牧和父親不敢多做停留,決定立刻出發。
考慮到水電站這邊需要留下足夠的人手以防萬一,同時也需要有人回養豬場坐鎮,方牧隻帶上了白池,留下了江子軒。
他自己需要去中心驛站交涉,而白池則可以先回養豬場,加強那裡的戒備。
臨行前,方牧將周延錚拉到一邊,壓低聲音,神色嚴肅地交代:
“周哥,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水電站這邊就交給你了。多留個心眼,注意觀察那兩個女生的舉動,也加強周邊的巡邏警戒。
畢竟她們來曆特殊,我們無法百分百排除這是否是苦肉計或者其他陷阱。萬一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或者有外人接近,不要猶豫,果斷處置,確保我們自身安全是第一位的。”
周延錚鄭重點頭,拍了拍方牧的肩膀,眼神堅毅:“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你們路上也小心。”
方牧和白池上了那輛加固越野車,方牧父親則駕駛著空貨車跟在後麵。兩輛車駛出水電站,再次彙入荒涼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