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動!”一個低沉的男性嗓音緊貼著他的耳根響起,“再動一下,一槍打爆你的頭。”
這句話像是一道閃電劈中了他,原本想要掙紮的念頭瞬間煙消雲散。
求生的本能讓他僵硬得像一根木樁矗立著。
若是放在喪屍爆發前那個法治社會,有人用槍指著他的頭,自己是百分之一萬不相信這是真槍的。
不過,現在就不好說了。
整個社會的秩序都已經崩塌了,獲取槍械的途徑大大增加,更不用說之前有那個叫“螞蟻”的組織甚至上門推銷槍械。
他毫不懷疑,此刻頂在自己太陽穴上的,絕對是能瞬間奪走他性命的真家夥!
他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緊接著,他和旁邊那個同樣被不知從何處冒出的襲擊者控製住的同伴,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粗暴地拖拽著,踉踉蹌蹌地退入了假山旁那個連月光難以照及的綠化帶陰影中。
當身體被按倒在有些冰冷的枯草地上,借著一絲從枝葉縫隙漏下的微弱月光,他驚恐地看清了襲擊者的部分裝束。
對方手中穩穩握著手槍,肩上更是挎著衝鋒槍!
冷汗瞬間浸透了他的內衣。
慶幸!
慶幸自己剛剛沒有貿然反抗!
冰冷的槍口依舊死死抵在兩名巡邏隊員的後腦勺上,他們跪在枯草和泥土混雜的地麵,身體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寒冷,無法控製地微微顫抖。
先前那點巡邏時的懶散和意淫帶來的一絲燥熱,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死亡威脅驅散得無影無蹤。
鄭凡用槍管輕輕戳了戳那個之前哼歌的話癆男人,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戲謔:
“唱啊,怎麼不唱了?剛才那‘恩恩愛愛,牽手到白頭’不是唱得挺帶勁兒嗎?這會兒變啞巴了?”
被點名的話癆男人渾身一激靈,跪在地上的膝蓋又往下陷了幾分,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尷尬笑容,一個完整的字也不敢吐出來。
他生怕自己任何一點聲音,都會成為對方扣動扳機的理由。
“說正事。”方牧低沉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他沒有鄭凡那份戲弄的心思,眼神緊緊鎖定著跪在地上的兩人。
方牧上前一步,站在兩人麵前,月光勾勒出他的身影。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兩個不久前還囂張跋扈的守衛,聲音冷酷:
“聽著,我隻問一遍。想活命,就老老實實回答我的每一個問題。如果讓我發現有任何隱瞞、欺騙,或者答不上來......”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兩人慘白的臉,“後果,你們自己清楚。”
“清楚!清楚!”
“好漢饒命!我們一定說實話!絕不敢隱瞞!”
兩人嚇得魂飛魄散,腦袋點得像搗蒜一樣,恨不得把心掏出來證明自己的“誠實”。
“你們這裡一共幾個人?”方牧開始了審訊。
“二......二十一個!”話癆男人搶著回答,語速快得差點咬到舌頭,
“都聽彪哥的......啊不!是張彪!張彪!我們都歸他管!”
他慌忙改口,試圖撇清關係,表明自己隻是被迫聽命。
方牧沒有在意這點小心思,直接切入最關鍵的核心:“你們有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