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真君,修為通天徹地,法域自成一方乾坤。
踏入此境者,可享兩千載春秋歲月。縱使肉身湮滅,元嬰亦可不朽,或奪舍重生,或輪回轉世,種種神通玄妙莫測,已非凡俗所能揣度。
在北荒修真界,這等存在除"真君"法號外,更被敬畏地稱為"元嬰老祖"。
一人之力,便可撐起千年世家不墜。
若當年沈長空有此修為,縱使沈家再破敗百倍,他也能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
放眼整個北荒,明麵上的元嬰真君不過三五十位,尋常散修終其一生都難以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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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莫非是在說笑?三位不足百歲的元嬰真君?這裡可不是中州那等修仙聖地。”眾人麵露狐疑之色。
他們是北荒頂尖勢力的核心弟子,對各派天驕如數家珍,從未聽聞過如此驚世駭俗的人物。
“若老夫說...其中兩位並非北荒之人呢?”
白發說書人麵對質疑,依舊神色自若,發出了驚人之語。
霎時間,滿座寂然。
在場眾人無不色變,幾位知曉內情的修士更是心頭劇震,麵色十分難看。
說書人像是未覺場中凝重的氣氛,自顧自地斟了杯酒,悠然道:“這第一位,出自天工院,精研靈傀之道。三十年前便煉製出堪比元嬰真君的傀儡,引得中州震動。”
他目光掃過眾人驚駭的麵容,繼續道:“第二位更是了得,乃青冥侯最疼愛的嫡子。天生劍道靈體,已將青冥劍意修至大成。”
每說一句,場中氣氛便凝重一分。待到話音落下,不少修士瞠目結舌,難以置信世間竟有如此妖孽。
"憑什麼?!"
一聲憤怒的嘶吼打破了沉寂,幾位年輕天才漲紅了臉,青筋暴起:"中州天驕坐擁無儘資源,憑什麼還要來北荒爭奪機緣?!這不公平!!"
他們的質問在大廳內回蕩,卻隻換來幾位老輩修士的歎息。
"唉...你們還是太年輕了。"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搖頭道,"這些中州天驕的祖上,多半與北荒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他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仙朝詔令寫得明白——凡北荒修仙世家及宗門弟子皆可參與。就像那青冥侯,其祖父正是出自北荒隱世家族..."
老者的話讓眾人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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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雅座內,劍宗弟子齊齊色變,被突如其來的消息打的措手不及。
原本以為有沈雲參加,武舉魁首已是囊中之物。可此刻,這份信心卻開始動搖。
中州——那可是修真界最鼎盛之地,各種天才鬼才層出不窮。
就說不遠的例子,有位以武入道的絕代天驕,號稱"霸王"。四十之齡便登臨元嬰境,簡直能把一群老古董活活嚇死。
即便是那些轉世重修的道君,在其麵前也隻能黯然失色,望塵莫及。
如今中州的絕頂天驕降臨北荒,簡直如同真龍入淺灘,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霸王...”
沈雲眸光大盛,沉寂已久的心湖掀起波瀾。
他的修行之路走得太快,快得連沈卿若這等頂級天資,加之驚天造化,也隻能勉強望其項背。
高處不勝寒。此刻的他,比任何時候都渴望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來印證自己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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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夢樓三層,天字號雅間內。
靈玉鋪就的地麵泛著瑩潤光澤,長明燈以深海鯨妖的油脂為芯,桌上那壺千日夢回更是壓箱底珍藏,酒香無比清雅。
楊玄梟大馬金刀地坐在紫檀靠椅上,漫不經心地抿了口酒,眉宇間閃過一絲嫌棄。
令人震驚的是,竟有兩位神秘身影與他平起平坐,氣勢絲毫不落下風。
左側那人麵容木訥,不苟言笑。手中把玩著一個氣息詭譎的黑色八麵體,隨著指尖輕轉,時而化作檮杌嘯月,時而變作蒼龍吐息,玄妙非常。
右側那位華服玉冠,通身皆是價值連城的寶器。更駭人的是周身縈繞的劍意,上通九霄雲外,下貫九幽黃泉,鋒芒畢露卻又不失雍容。
二人身份呼之欲出——天工院奇才鈞靈子,與青霄侯世子霄雲鶴。
兩位平日裡趾高氣揚的侍衛,此刻卻是卑躬屈膝,連呼吸都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