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穀,巍峨山巔。
這裡的土地呈暗紅色,魔意刺骨,仿佛由無數強者的鮮血浸透而成,散發出令人戰栗的血腥氣息。
霧氣深處,有一座墨鐵鑄成的宮殿,其形如巨刃指天,直插雲霄,在夜色中泛著淩厲寒光。
殿內,一位身著玄袍的男子,手持書卷,落於中央寶座。他氣質平和而淡遠,宛如仙道真修,與台下諸多煞氣洶湧的長老截然不同。
此人正是血刀宗主,中州的頂尖巨擘,麾下強者如雲,與鬼王宗、無生道並稱魔門三大宗。
他目光掃視全場,淡然開口:“不是已傳令出征上京?為何不見赤魂前來。”
話音無比平靜,卻有種莫名威嚴,讓一眾魔道高手不自覺低頭,不敢直視。
血袍大長老邁步而出,躬身稟告:“回宗主,聽說劍宗門人在中州現身了,並且闖下偌大名頭,少宗主這才先行前往上京。”
此言一出,殿內氣氛驟變,充斥著令人心悸的肅殺之氣。
“嗬嗬....孤鴻劍宗,真是久違的名字。”一個滿臉褶子的長老露出冷笑,眼中寒光閃爍。
“劍宗都躲到北荒去了,還能有什麼氣候?若非當年冒出個劍無雙,本座一人就能滅了他們!”另一位長老語帶不屑,提起孤鴻劍宗時,仿佛在說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兩位有所不知,”大長老沉聲插話,語氣凝重,“劍宗近日出了一個名為沈雲的奇才,在大乾武舉中奪得魁首,實力不容小覷。”
話音剛落,殿內諸多長老麵色狂變,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他們深刻的明白,北荒那種落魄之地,做到如此壯舉,需要何等可怕的天賦。
強烈的忌憚,像冰錐一樣刺入他們的心底。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難怪少宗主要提前出手。”
“要我說,既然互為生死大敵,當年就該徹底滅了劍宗!”
“現在亡羊補牢還不算遲,哪怕付出巨大代價,也要將劍無雙與沈雲一並鏟除,以絕後患!”
一時間,殿內殺氣沸騰,仿佛一群凶殘的惡狼,勾起了最深處的嗜血本性。
如今的孤鴻劍宗,在北荒可稱雄一方,然而放到中州,這等勢力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毫不起眼。
可若追溯至遠古,孤鴻劍宗四字,卻是如雷貫耳、威震八荒。那時劍宗高手如雲,強者如雨,其傳承可溯至上一紀元,一令既出,天下莫敢不從。
可惜隨著時光荏苒,這株參天巨木日漸凋零,最終分崩離析。
一鯨落,萬物生。
無數鯊魚嗅著血腥蜂擁而至,瓜分這龐然大物的殘骸。其中為首的,正是血刀穀。
如今血刀穀所在,便是昔日劍宗的洞天福址;修煉的功法,也是從劍宗的殘缺功法中逆推而來。
可以說,血刀穀的一切,都源自對劍宗的掠奪。為絕後患,他們對劍宗殘存勢力,始終秉持趕儘殺絕的態度。
......
群情激憤在殿內洶湧,血刀宗主一聲輕哼。
聲音不高,卻仿佛有種奇異魔力,整個宮殿墜入絕對的安靜。
“這次的首要之務,是奪取氣運法寶。”
他聲線平穩,不疾不徐,有種謀定而後動的風采,令人下意識地信服。
大長老越眾而出,拱手道:“敢問宗主,那‘都天印’究竟有何魔力,竟能讓天下英雄趨之若鶩?”
這一席話,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眾多目光齊齊望向高台。
血刀宗主沉吟片刻,悠悠道:“天下大亂,乾坤未定。誰能執掌都天神印,便能鎮壓大乾萬世氣運,定鼎乾坤。”
“屆時,無論是開創不朽仙朝,還是打造萬世宗門,都有無限可能。”
話音剛落,殿中響起一片倒抽冷氣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