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祝仍在繼續。有人開始唱起老調子,歌詞講的是百年前先祖如何擊退外敵,如何重建家園。歌聲蒼涼又豪邁,引得不少人跟著哼唱。
龍吟風站在火堆旁,聽著聽著,忽然問:“這歌,小時候聽我娘唱過。你說,她要是看到今天這一幕,會不會高興?”
司徒靈一愣,“你很少提她。”
“因為記不清了。”他望著跳躍的火焰,“隻記得她總在夜裡織布,燈光照著手背,一根線斷了,她就說:‘斷線不可怕,可怕的是接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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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靜靜聽著。
他轉頭看她,“我們現在,接上了嗎?”
她望著他眼中的火光,輕聲道:“還沒完,但已經在接了。”
他點頭,不再多言。
人群忽然爆發出一陣歡呼。原來是有戰士抬出了繳獲的敵旗,上麵繡著扭曲的狼頭圖騰。眾人齊聲喊砸,要當場燒掉。幾個少年搶著要點火,鬨作一團。
龍吟風看著那麵旗幟,眼神微冷。他知道那不是北境遊騎的標記,也不是枯鬆坡殘部的符號。這種紋路,他在三年前的一份密報上見過一次,之後那份報信的人就失蹤了。
他沒阻止焚燒,也沒多說,隻是悄悄對不遠處的墨風使了個眼色。墨風會意,悄然退到場邊,從一名俘虜腰間解下一枚銅扣,藏入袖中。
司徒靈注意到他的動作,眉頭微蹙。她正想開口,忽見龍吟風舉起手,示意大家安靜。
全場漸漸靜了下來。
他環視一周,聲音不高,卻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今晚,我們活下來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但現在——所有人回營休息,傷者優先安置,守夜人按時換崗。酒可以喝,但不準醉。我要每一個睜著眼的人,都能應付突如其來的變故。”
人群略顯沉默,隨即有人應和,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很快,秩序重新建立起來。歡慶仍在繼續,但多了分克製。
他走下臨時搭起的高台,經過司徒靈身邊時腳步微頓。
“你還不去睡?”他問。
“你也不去。”她反問。
“我去巡一趟南穀。”
“我跟你一起。”
“沒必要。”
“有必要。”她堅持,“你的左肩動一下就疼,彆以為我沒看見。”
他無奈一笑,“你真是比大夫還煩。”
“那就彆讓我當大夫,讓我當你的眼睛。”她說著,已經提起藥箱跟了上來。
兩人並肩走出人群,身後依舊是歌聲與笑語。墨風在遠處看著他們的背影,默默將手按在腰間的箭匣上,確認每一支箭都在原位。
營地東側,一隻被遺落的陶碗倒扣在地,碗底殘留的藥液正緩緩滲入泥土,顏色由褐轉青。火光照不到的地方,一條細小的裂縫從碗邊延伸出去,像是某種無聲的預兆。
龍吟風走在前頭,忽然停下。
司徒靈差點撞上他,“怎麼了?”
他沒回答,而是抬起右手,緩緩鬆開劍柄。掌心因長時間緊握而發白,一道淺痕橫貫其中,像是被什麼銳物劃過。他低頭看著那道痕,眉頭微皺。
這時,一陣風掠過,吹動了他肩上的花環。花瓣一片片脫落,飄向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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