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居的窗欞漏進淺金色晨光，落在淩塵指尖的凡階靈紋筆上，筆尖沾著的靈紋液泛著琥珀色微光。他麵前的木桌上擺著三塊巴掌大的凡階靈紋石，最左側那塊已裂出蛛網般的紋路——方才第一次繪製赤焰靈紋時，靈力注入忽快忽慢，每秒8點的流速遠超靈紋石5點的承受上限，石體當場崩碎。
“凡階靈紋筆成功率才60，還想畫二階靈紋？彆浪費靈紋石了！”隔壁床位的趙鵬探過身，手指夾著一支泛著淡青光的靈階靈紋筆，筆杆上“靈階下品”的刻痕晃得人眼暈，“你看我這筆，繪製疾風靈紋成功率80，昨天剛用三塊靈階石換的，哪像你，拿著破凡器筆硬撐。”
淩塵沒抬頭，指尖摩挲著靈紋石的斷麵，那裡殘留著白色的靈力紊亂痕跡——這是【春秋銘典】剛解析出的失敗原因。腦海中淡藍色的麵板自動彈出數據：【目標：二階赤焰靈紋攻擊類）】【當前工具：凡階靈紋筆未綁定，基礎成功率60）】【靈力注入要求：穩定5點秒，持續3秒】【當前靈力值：3550首次繪製消耗15點）】，末尾還跳出來自銘典的提示：“建議通過腹式呼吸同步靈力流速，可將穩定率提升20”。
王浩端著一碗靈茶走過來，腳步放得很輕，生怕打擾淩塵。他看著桌上的破碎靈紋石，喉結動了動：“淩兄，要不……我這兩塊先給你用？”他從懷裡掏出兩個布包，打開是兩塊泛著溫潤光澤的凡階靈紋石，邊緣還沾著些許泥土——這是他上個月省下來的，原本想留著練一階纏藤咒，“我每月就5塊，雖少，但總比你不夠用好。”
淩塵抬眼時，麵板自動刷新【王浩：人脈值78100友好度），當前靈力值3030銘士初期）】【道具：凡階靈紋石x2來源：外門庫房月度兌換）】，下方還多了一行淺灰色小字：“檢測到靈紋石殘留微弱靈源氣息，適合低階弟子吸收”。他搖了搖頭，把破碎的靈紋石推給王浩：“不用，這碎的你拿去練手，磨碎了加進靈紋液裡，能提升5的繪製成功率。”
趙鵬在旁邊嗤笑一聲，轉著手裡的靈階筆：“磨碎？我當是什麼好辦法，破石頭再利用也成不了氣候。”他說著起身湊過來，目光落在淩塵的玄鐵銘文筆上——那支筆被隨意放在桌邊，筆杆上母親刻的護靈紋因未激活，看起來隻是普通的劃痕，“你那支凡器筆都用三次了，筆尖都快磨禿了，還不如跟我借靈階筆試試，不過得拿兩塊靈階石當押金。”
淩塵沒接話，閉上眼睛調整呼吸。腹式呼吸法緩慢運轉，胸腔起伏間，丹田的靈力如溪流般平穩流動，不再像之前那樣湍急。他再睜開眼時，瞳孔裡映著靈紋石的紋路，【春秋銘典】在腦海中自動展開赤焰靈紋的動態圖譜，紅色紋絡從起點到終點的路徑被拆解成五個節點，每個節點旁都標注著“注入靈力5點，停留0.6秒”的提示。
指尖的凡階靈紋筆再次落下，筆尖輕觸靈紋石表麵時，筆身突然傳來一絲微弱的溫熱——這是第三次使用後，精神力與筆杆產生的初步綁定反應。麵板瞬間跳變：【凡階靈紋筆臨時綁定）：精神力凝聚效率+5，當前成功率65】【銘典輔助：靈力輸出穩定率+20，實際成功率85】。
靈紋液在筆尖的牽引下，在靈紋石上劃出第一道弧線。紅色靈光順著筆痕蔓延，沒有像上次那樣忽明忽暗，而是保持著均勻的亮度。淩塵盯著麵板上的實時數據：【靈力注入：5點秒穩定）】【靈紋完成度：10→30→50】，精神力高度集中帶來的刺痛感從太陽穴傳來，他卻沒敢分神——赤焰靈紋的尾端螺旋紋最是關鍵，稍有偏差就會導致靈紋威力折損。
趙鵬原本抱著胳膊看戲，見靈紋石上的紅光越來越亮，嘴角的嘲諷慢慢僵住。他手裡的靈階筆雖好，卻從未畫出過如此規整的紋絡，尤其是那道螺旋紋，每一圈的間距都分毫不差，像是用尺子量過一般。旁邊幾個原本低頭修煉的弟子也被吸引，悄悄圍了過來，目光裡滿是驚訝。
“嗡——”
當最後一筆落下，靈紋石突然震顫起來，紅色靈光從石體內部爆發，映得整個房間都泛起暖光。麵板彈出【赤焰靈紋二階）：繪製成功！品質：中品靈光強度80）】【靈力消耗：15點當前剩餘2050）】【凡階靈紋筆綁定進度：15下次使用成功率+3）】。淩塵鬆開筆，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剛才精神力高度緊繃，此刻放鬆下來才覺後頸發僵。
王浩湊過來時，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淩兄，你真畫成了！這紅光比外門靈紋堂展示的樣品還亮！”他伸手想碰靈紋石，又怕破壞了靈光，指尖懸在半空輕輕顫動。就在這時，他碰了碰桌上那塊破碎的靈紋石，石麵殘留的靈光突然順著他的指尖湧入體內，一股微弱卻清晰的暖流瞬間流遍四肢百骸——麵板上他的靈力值從30點跳到了32點，後麵還綴著一行小字：“吸收靈源氣息，基礎靈力微量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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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王浩猛地抬頭，攥著破碎的靈紋石，指節都在發白。他練了半個月一階靈紋，靈力值始終卡在30點不動，沒想到一塊廢石竟能幫他突破瓶頸。
“失敗的靈紋石彆扔。”淩塵揉了揉眉心，聲音帶著一絲疲憊，“裡麵殘留的靈源雖弱，卻能幫低階弟子穩固靈力。”他這話沒說完——【春秋銘典】剛才已解析出，這類吸收過靈紋繪製靈力的廢石，若長期使用，還能緩慢滋養精神力，隻是眼下沒必要把話說透。
趙鵬站在原地，手裡的靈階筆突然不香了。他看著淩塵桌上那支毫不起眼的凡階靈紋筆，又看了看自己手中泛著青光的靈階筆，喉結動了動，悄悄把筆收進了儲物袋。剛才那道赤焰靈紋的靈光，比他用靈階筆畫出的疾風靈紋亮了一倍，再嘴硬隻會更難堪。
“淩兄，我……我能跟你學嗎？”角落裡突然傳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是住在斜對麵床位的林小羽。她手裡捏著一塊邊緣磨損的凡階靈紋石，指腹因緊張而泛白，“我練了一個月一階纏藤咒，還是總畫錯節點，要是能像你這樣……”
淩塵剛要開口，腦海中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刺痛——【春秋銘典】的反監聽功能被觸發了。他不動聲色地掃過林小羽腰間，那裡掛著一個不起眼的黑色小墜子，墜子表麵刻著一道極淡的銀色刻痕，與之前趙虎黑銘石上的王長老印記一模一樣。
原來不是普通弟子偷師。
他指尖的玄鐵銘文筆突然泛起一絲極淡的金色靈光——那是母親刻的護靈紋在銘典催動下產生的預警。林小羽的指尖悄悄按在儲物袋上，袋口露出半枚探知銘石的棱角，顯然是在同步記錄他繪製靈紋的細節。
“當然可以。”淩塵突然笑了笑，拿起桌上那支剛用過的凡階靈紋筆，遞向林小羽，“不過學之前，得先告訴我，你腰間的墜子，是王長老給的吧？”
林小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捏著靈紋石的手猛地收緊，石麵邊緣的碎渣紮進掌心也沒察覺。她身後原本低頭看書的兩個弟子突然抬起頭，眼神變得銳利，手同時按向腰間的儲物袋——顯然是早有準備的同夥。
王浩也察覺到不對，下意識擋在淩塵身前，手裡緊緊攥著那塊剛吸收過靈源的破碎靈紋石：“你們想乾什麼？”
淩塵按住王浩的肩膀，目光落在林小羽越來越慌亂的臉上。麵板上突然彈出【威脅預警：探知銘石信號已傳輸至弟子居外30丈】【林小羽：靈力值3838銘士初期），隱藏身份：王長老暗子】【同夥：2人靈力值4040，持有一階風刃咒靈紋石）】，末尾還跳出來自銘典的提示：“護靈紋可觸發短暫精神衝擊，足以限製低階弟子行動”。
林小羽咬著牙，突然從儲物袋裡摸出一枚泛著灰光的毒霧紋銘石——和當初趙虎用的那塊材質一模一樣。她身後的兩個同夥也同時拿出靈紋石，指尖開始凝聚靈力：“既然被你發現了，就彆想活著離開！王長老說了，要把你……”
她的話沒能說完。淩塵突然抬手，指尖的玄鐵銘文筆對著地麵輕輕一點，筆身的護靈紋驟然亮起金色靈光，一道無形的精神力波紋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林小羽和兩個同夥瞬間僵在原地，眼神變得渙散，手中的靈紋石“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王浩看得目瞪口呆，剛想問發生了什麼，就見淩塵突然側身，目光鎖定窗外——弟子居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至少有五人正朝著這邊趕來，靈力波動都在45點以上，比林小羽等人強出不少。
淩塵彎腰撿起地上的探知銘石，指尖注入一絲靈力，銘石表麵的銀色刻痕瞬間熄滅——【春秋銘典】已自動屏蔽了它的信號。他抬頭看向仍處於精神衝擊狀態的林小羽，眉頭微蹙：王長老派來的人，顯然不止這三個。
而此刻，木桌上那支凡階靈紋筆的筆尖，正泛著極淡的紅光——剛才繪製赤焰靈紋時，筆杆與他的精神力綁定進度又悄悄漲了5，麵板上跳出來一行新的提示：“綁定進度達20，解鎖‘靈紋軌跡記憶’功能，可複現近期繪製的靈紋路徑”。
窗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淩塵將玄鐵銘文筆握在掌心，感受著筆身傳來的溫熱。他知道，這場看似普通的靈紋繪製，早已變成王長老設下的陷阱。而林小羽幾人，不過是陷阱外圍的誘餌。
當第一個穿著灰袍的身影出現在窗戶外，淩塵突然將那支剛用過的凡階靈紋筆扔給王浩，壓低聲音說：“拿著它，去藏經閣找白發老者，就說我需要《靈紋反製術》的拓片。”
王浩接過筆，指尖觸到筆杆的瞬間，突然感受到一股溫和的靈力——那是淩塵剛才殘留的精神力，正與筆身的護靈紋產生微弱共鳴。他剛要點頭，就見窗外的灰袍人突然舉起手，一枚泛著黑光的爆燃銘石，正被對方捏在指尖。
靈紋石的黑色靈光，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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