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舅，再會。”
黃炳耀欲言又止，最終沒有多說什麼。
他想了想，把程國斌叫了過來，
“準備一個紅包，陪我去聖瑪麗醫院。”
“羅宗倫的太太生了！”
程國斌十分驚訝，他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兩位警隊高官匆匆趕到聖瑪麗醫院。
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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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太太剛從手術室出來。
醫生抱著繈褓向她道喜：
“是個胖小子，六斤三兩。”
“恭喜你，羅太太。”
羅太太滿臉喜悅，接過孩子輕輕逗弄，
“正義，長大了要像你爸爸一樣，當一個好警察！”
羅正義？！
黃炳耀與程國斌聽見孩子的名字，心頭突然一陣堵悶。
……
黃炳耀苦笑著說：
“讓孩子一出生就擔著這麼重的擔子……會不會太沉重了？”
羅太太微微搖頭：
“不會。”
“取這個名字，一是為了紀念，二是希望他走正路。”
“謝謝你們來看我。”
“我生產的事沒告訴彆人。”
“警隊同事都不知情。”
黃炳耀沉默片刻。
“宗倫是個好警察，也是我的好下屬。”
“不過你生產的消息，我並不知情。”
羅太太有些意外：
“那你們怎麼會找到這裡？”
黃炳耀鄭重說道：
“宗倫生前是反黑組高級警司。”
“他負責整個反黑組。”
“曾派過不止一名臥底。”
“你的消息是我們一位臥底同事提供的。”
黃炳耀取出紅包：
“這兩個紅包中，有一個是那位同事早和宗倫約好的。”
“你放心，無論金額多少，都是正當收入。”
“你儘管收下。”
羅太太心中一動，
當著兩位警官的麵拆開紅包。
裡麵的東西讓她眼前一怔——
竟是一張一千萬港幣的支票！
羅太太驚呼：
“這……”
黃炳耀不著痕跡地擋住了程國斌的視線，
“我說了，這是正當人情。”
“宗倫若在，他也會收的。”
羅太太定定望著黃炳耀，
見他神情誠懇。
羅太太用力點頭！
有了這一千萬，正義的未來至少不會太苦吧？
為了孩子，必須收下。
黃炳耀抱著繈褓中的嬰兒，笑得格外開懷。
孩子剛出生，皮膚紅紅皺皺，
連眼睛都還沒睜開。
黃炳耀輕聲說：
“小家夥快長大，爺爺給你找個大靠山！”
程國斌小心湊上前：
“老總，我認正義做乾兒子怎麼樣？”
羅太太正要開口，
黃炳耀一口回絕：“不行！”
他接著說道：“孩子的契爺已經有人選了。”
程國斌滿臉不服：“是誰？”
黃炳耀瞪了他一眼：“我親外甥，你有意見？”
程國斌震驚道：“王天成？新聯盛的王天成？他可是社團中人！”
黃炳耀冷哼一聲：“你要是能找到我外甥犯罪的證據，我親自去抓！找不到就閉嘴！”
程國斌隻得悻悻閉嘴。確實，王天成雖是社團中人，卻也是港府欽點的十大傑出青年。他曾在王天成身邊安插過兩名臥底，卻什麼證據都沒找到。警隊辦案講究證據，他無話可說。
黃炳耀越看孩子越是歡喜：“等你出院後，孩子長大些，我就讓阿成認正義做契仔。宗倫在天之靈一定會很高興的。”
程國斌暗自嘀咕：“王天成是社團中人，宗倫怎麼會高興？要是換成駱誌明倒還說得過去……可駱誌明是新聯盛龍頭，認了契仔反而對孩子前途不好。真是讓人糾結！”
羅太太聞言眼睛一亮，頓時明白紅包是誰送的了。她千想萬想都沒想到，新聯盛的戰神、刑堂堂主、商界巨子王天成，竟然是自己丈夫派出去的臥底！
她突然想起一樁舊事：丈夫羅宗倫去世後不久，新聯盛話事人阿添和政治部的鬼佬總警司理查德也相繼身亡，當時說是兩人自相殘殺。如今想來，這分明是王天成在替宗倫報仇！否則以政治部的作風，損失一名總警司怎麼可能善罷甘休？曾在政治部工作過的羅太太最清楚那些鬼佬的脾性——他們定是吃了暗虧，被新聯盛抓住了把柄。
羅太太緊緊攥著紅包，眼中淚光閃爍，嘴角卻揚起笑容：“好，一切聽黃老總安排。”
黃炳耀讚許地對羅太太點了點頭。
“就這麼定了。”
“跟你說實話，阿成雖然現在經商，但依然有社團的身份。”
“他當年可是讀過警校的。”
“所有科目都是a+，可惜沒能當上警察。”
羅太太越來越確信，
王天成一定是丈夫派去的臥底。
警隊常從警校派出臥底。
而全科成績優秀的學警，正是標配！
羅太太心裡清楚，
黃炳耀願意對她說這麼多，已經是破了例。
想讓他親口承認王天成是臥底，那是不可能的。
這也不符合警隊的規矩。
說了這麼多，全憑她自己領會。
沒見到程國斌警司也不知道王天成的真實身份嗎？
黃炳耀剛才做的事，雖然沒刻意避開旁人，
卻自然而然讓程國斌隻聽了一部分。
而讓她聽到了所有該聽的！
黃炳耀小心翼翼地把孩子交還羅太太。
“我給你批三個月長假，你就安心在家帶孩子。”
“咱們兩家住得近。”
“有什麼事直接來找我。”
“或者直接打電話給我！”
羅太太擦擦眼淚：
“謝謝黃老總！”
黃炳耀擺擺手：
“客氣什麼，應該的！”
黃炳耀推了推程國斌，
“走了！”
“警隊還有很多事呢！”
程國斌連忙向羅太太道彆。
羅太太目送他們離去，
輕輕抱起孩子，
臉上洋溢著笑容：
“正義啊，你爸爸可是最棒的警察，你長大了一定要像他一樣，知道嗎？”
羅太太抱著孩子，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原本她以為下半輩子會過得很艱難。
但黃炳耀老總的到來，
讓羅太太明白，不會的！
還有人記得宗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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