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商務車上，
他也照樣點起了煙。
“我這是為了飛機好。”
“不管在哪兒，規矩最重要。”
“我當然知道飛機對我忠心。”
“但這小子太死腦筋，讓我很頭疼。”
“現在不多教他些，”
“以後想教他都不一定聽得進去。”
飛機急忙表態：
“老大，你永遠是我老大。”
林耀昌沉默片刻，苦笑道：
“阿成，你有話直說不行嗎？”
“何必拐彎抹角？”
王天成的話裡帶著刺，
讓林耀昌渾身不自在。
王天成平靜說道：
“當初我們六人在關公麵前結拜。”
“說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結果阿添卻和害死算爆的理查德混在一起。”
“昌哥，你沒教好阿添。”
車內頓時一片寂靜。
飛機驚訝地看著王天成。
竟然當麵指責老大？
這也算規矩？
王天成瞪向飛機：
“看什麼看？”
“說人壞話就要當麵說。”
“我這是在教你規矩……”
飛機滿心疑惑，這真是規矩？
輝煌為林耀昌抱不平：
“阿成，你這話過分了。”
“昌哥對我們夠好了。”
王天成立刻反駁：
“沒錯，確實對我們太好。”
“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
“隨他們自由發展。”
“我喜歡做生意，他從不乾涉。”
“你想經營，他也隨你心意。”
“阿駱自願承擔罪責，他也由阿駱選擇。”
“算爆口無遮攔，消息傳得滿天飛，他也沒去約束。”
“阿添要走那條路，他就讓阿添去走……”
“太放縱了！”
輝煌感到不解，
王天成到底怎麼了？
林耀昌苦笑著說：
“阿成，你是擔心我為阿添說情？”
“你要執行家法？”
輝煌猛地轉過頭：
“昌哥！”
何家駒完全愣住了！
什麼？
王天成要對阿添動用家法？！
這……
從何說起？
林耀昌神情複雜：
“我了解你。”
“你把兄弟情義看得很重。”
“隻要兄弟們有需要，”
“無論多少錢你都願意幫忙。”
“就像三年前，社團貨物出了問題，”
“我需要五千萬港幣應急，”
“你二話不說就拿了出來。”
“據我所知，其他兄弟也多多少少向你借過錢周轉。”
“你這是在為自己下決心嗎？”
王天成不悅地說：
“說這些做什麼？”
“我彆的沒有，就是有錢！”
“兄弟們手頭緊，幫一把不是很簡單的事？”
“但是老大……”
“兄弟一旦變了心，就不再是兄弟了！”
“算爆是我們的親兄弟，也是社團的新任龍頭。”
“結果，死得不明不白！”
“我敢肯定，阿添知道這件事是理查德那個鬼佬乾的。”
“那麼……”
“正常人會怎麼做？”
駱誌明狠狠地說：
“把那個鬼佬碎屍萬段！”
駱誌明和算爆他們的感情又不一樣。
儘管立場不同，
但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感情確實複雜。
王天成拍手說：
“沒錯，就該把那家夥碎屍萬段！”
“可是阿添是怎麼做的？”
“和鬼佬混在一起。”
眾人表情各異，心思複雜。
王天成一臉平靜，開口說道：
“換做是我，絕對沒辦法跟那些鬼佬這樣打交道。”
他轉頭問輝煌：
“輝煌，你能嗎？”
輝煌搖了搖頭。
他是個純粹的社團人，一向遵守幫派規矩。
麵對兄弟情義，輝煌有時也會覺得為難；
但要是有人敢危害社團，他第一個不答應。
王天成神情認真地說道：
“昌哥有句話說得對——人要有敬畏。”
“我們混社團的，更要講忠義。”
“不講忠義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阿添的心思……我明白。”
林耀昌有些意外：
“你明白？”
王天成不以為然地解釋：
“阿添不想一輩子當小弟。”
“可他爭龍頭又爭不過算爆。”
“說實話，就他那火爆脾氣，哪個元老都不會選他。”
“他不僅爭不過算爆，也爭不過阿駱，更爭不過輝煌。”
“這種局麵下，他還想做老大，你說他會怎麼做？”
“除了勾結鬼佬，沒有彆的路！”
王天成語氣轉冷：
“吃裡扒外的人，該怎麼處置？”
輝煌第一個開口：
“三刀六洞，殺！”
駱誌明咬著牙附和：“殺！”
何家駒也立刻響應：“殺！”
林耀昌沉默許久，沒有說話。
王天成搖頭歎道：
“老大，我剛才的話都白說了？”
“你要是下不了決心，那我們乾脆掉頭回去，各自睡覺吧。”
他隨即吩咐：
“飛機，掉頭回去！”
飛機猶豫地看向林耀昌。
車裡眾人都急了，緊緊盯著林耀昌。
在眾人的注視下，林耀昌終於狠聲說道：
“飛機，繼續開……”
“阿添，我來親手解決！”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輝煌馬上接話：
“老大，你都退休了。”
“彆臟了你的手。”
“讓我送他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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