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退位了？”
這話讓黃炳耀和連浩龍都吃了一驚。
連浩龍愕然：
“你怎麼會這麼想？”
王天成語氣坦然：
“這不難理解。駱天虹桀驁不馴，一心想出頭。他是你手下最能打的，但現在應該還不如你。即便差距不大，忠義信除了你，也沒彆人壓得住他。”
他頓了頓，接著說：
“你在的時候，駱天虹是忠義信最利的刀；你若不在，他依然鋒利，但刀尖會對準誰？劍能傷人，亦會傷己——而你又不忍毀掉他。”
“自然要替他尋個好去處。”
“比方說，我這裡！”
連浩龍高聲讚歎：
“不愧是王天成，新聯盛的金爺說得沒錯，”
“你這一番評判，真是一針見血，看得透徹。”
“幸好我們不是對手！”
“你說得對！”
“經曆這次清洗，我確實有些心灰意冷。”
“想退下來了。”
“不止是我退，素素也會一起。”
王天成聳了聳肩，
“那不是正好？你可以騰出時間專心打理公司。”
“我猜，你是準備讓連浩東接位吧？”
“對他，我有些看法，想聽聽嗎？”
連浩龍哪敢不聽：
“還請成哥指點！”
王天成無奈搖頭：
“連前輩，您這年紀，和我們新聯盛的金爺差不多，”
“這樣稱呼會亂了輩分。”
連浩龍神色認真：
“學無止境，能者為師。”
“這樣稱呼，你當得起。”
王天成也不糾結稱呼，
“令弟連浩東，算得上社團中的一把好手。”
“對你忠心，對敵人狠辣，心思縝密，行事果斷。”
“凡是和他作對的，多半夜裡難眠。”
“不過……”
連浩龍神情略顯緊張，
“成哥，請儘管直言。”
“忠言逆耳，我能接受。”
王天成微微一笑：
“連前輩，我們都在這條道上走。”
“你說，江湖上最難償還的是什麼？”
連浩龍毫不猶豫答道：
“人情！”
王天成笑道：
“那你已欠我一份人情。”
連浩龍鄭重道：
“當然！”
王天成語氣轉沉：
“連浩東樣樣都好。”
“但有一點不好——他嗜賭成性，是個瘋狂的賭徒。”
“完全無法自控！”
連浩龍略作遲疑，
“危害有多大？”
王天成果斷回應：
“很大！”
“連前輩，你我都明白，並非隻有坐上賭桌才算賭。”
“我們每時每刻，其實都在做選擇。”
“人生的軌跡由無數選擇鋪就。”
“有些選擇無足輕重，有些則舉足輕重。”
“當麵臨重大抉擇時，”
“賭徒總會想著放手一搏！”
“他們從不會小打小鬨。”
“而是選擇破釜沉舟。”
“坦白說，”
“你弟弟做事向來不留餘地。”
“但對我們這些人而言，退路才是最重要的！”
“他若再不改正，結局注定悲慘！”
連浩龍沉默良久，
“成哥，多謝提醒！”
掛斷電話後，
連浩龍神情凝重地注視著連浩東，
“你都聽清楚了？”
原來，
連浩龍剛才通話時按下了免提鍵！
“不要質疑王天成。”
“他的武學修為已臻化境。”
“按照武林的說法就是技近乎道，這類人往往擁有超乎常人的能力。”
“新聯盛的金爺曾評價他鐵口直斷，入木三分。”
連浩東欲言又止：
“大哥，我……”
他想保證自己一定會改，
但類似的話已經說過太多次，
此刻再說出口連自己都覺得蒼白。
連浩龍沉著臉追問：
“成哥的話你聽進去沒有？”
連浩東支支吾吾：
“大哥，他年紀比我還小，為什麼要稱他成哥？”
連浩龍冷聲道：
“我說該叫就得叫！”
“你剛才到底聽沒聽我們說話？”
連浩東不敢頂撞：
“聽到了！”
連浩龍語氣淩厲：
“你在外麵有沒有欠人情債？”
連浩東愕然：
“這話從何說起？”
連浩龍冷笑：
“方才成哥特意讓我欠他個人情，就是在提醒我注意你可能在外欠下的債。”
“成哥絕不會無的放矢。”
“你現在老實告訴我……”
“到底有沒有？”
連浩東頹然低頭：
“以前有，現在都清了！”
連浩龍心頭一緊：
“具體怎麼回事？”
連浩東哭喪著臉道：
“之前我與公叔賭錢，欠下了兩千萬港幣。”
“我無力償還。”
“他說沒關係，隻需我送你一件物品即可。”
連浩龍冷笑：
“送什麼？”
連浩東苦笑：
“！”
“我一眼就認得，但怎可能把這東西交給你？”
“被我丟掉了！”
“公叔也已經死了！”
“這樁人情應該了結了吧？”
連浩龍搖頭：
“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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