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火合一!
混沌心焰的霸道吞噬,薪火之光的傳承不滅,心燈餘燼的悲願守護——這三股同源而異質的力量,在玄一體內達成了前所未有的平衡與融合。一股全新的、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火焰道韻,以其為中心,轟然席卷開來!
這火焰,核心是深邃包容的混沌,邊緣流淌著溫暖堅韌的金芒,內裡卻燃燒著一縷暗紅色的、仿佛由無數先輩戰意與不甘凝聚的不屈之火!它不再僅僅是能量,更是一種意誌的體現,一種對“存在”的全新定義!
“寂滅?終結?”玄一緩緩抬頭,紫瞳之中全新的火焰跳躍,他望向那王座上劇烈扭曲的陰影,聲音平靜卻帶著改天換地般的威嚴,“在我的火焰麵前,唯有‘存在’與‘燃燒’!”
他並未做出任何攻擊動作,隻是意念一動,那融合後的全新心焰便如同擁有了生命般,自行擴散。光芒所及,那原本無孔不入、試圖將萬物歸於死寂的意誌,如同冰雪遇烈陽,發出“嗤嗤”的哀鳴,迅速消融、退散!
祭壇頂端,那由寂滅道韻凝聚的冰冷與黑暗,被溫暖而充滿生機的心火光驅散。東方明月隻覺得壓力一輕,那幾乎要將她神魂都凍結的歸寂意誌如潮水般退去,她再也支撐不住,嬌軀一軟,向後倒去。
一道柔和卻堅定的力量托住了她,是玄一。他一手虛扶明月,將一股精純的心火之力渡入其體內,滋養她近乎枯竭的本源與受損的神魂。明月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一絲紅潤,她看向玄一的目光,充滿了震撼與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
而玄一的主要注意力,依舊在那骸骨王座之上。
“不……可能……逆劫……早已……終結……”那陰影發出斷斷續續、充滿混亂與憤怒的意念波動。它無法理解,為何這集合了萬古寂滅與先輩怨念的力量,竟會被這新生的火焰如此克製!
“終結的,是舊日的悲慟與絕望。”玄一邁步向前,每一步落下,祭壇上的骸骨都仿佛被心火淨化,幽綠的魂火徹底熄滅,變得晶瑩如玉,散發出平和的氣息。“而新的火種,已然重燃,並將焚儘一切枷鎖!”
他抬起手,掌心之中,那融合後的心焰凝聚成一道看似微弱、卻讓整個灰燼星域都為之震顫的火苗。
“以我心火,焚爾寂滅!以我先輩之誌,安爾萬古之怨!”
去!
火苗輕飄飄地飛出,落向那骸骨王座,落向那團扭曲的陰影。
陰影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尖嘯,調動起整個祭壇、乃至整個灰燼星域積累的無儘死寂與怨念,化作一道灰黑色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毀滅洪流,迎向那看似微不足道的火苗!
然而,奇跡發生了。
那毀滅洪流在接觸到火苗的瞬間,並未將其湮滅,反而像是遇到了最終的歸宿,狂暴的能量與怨念如同百川歸海,被那火苗以一種平和而堅定的姿態,吞噬、淨化、轉化!
火苗非但沒有熄滅,反而在吞噬這龐大的寂滅之力後,緩緩壯大,顏色變得更加深邃,光芒卻愈發溫暖。它如同一個無底洞,瘋狂地吸收著這積累了不知多少紀元的負麵能量。
那王座上的陰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稀薄、透明,其發出的意念也從不甘的怒吼,逐漸變成了茫然的低語,最終,化作一聲仿佛解脫般的、悠長的歎息……
“原來……這就是……‘光’的味道……”
話音落下,陰影徹底消散。那張由恐怖骸骨拚接而成的王座,在心火的照耀下,不再顯得陰森恐怖,反而多了一種曆經磨難、終得安息的莊嚴與肅穆。
祭壇周圍,那原本瘋狂攻擊真界、魂火幽綠的無數骷髏大軍,在同一時間,齊齊停止了動作。它們眼窩中的魂火逐漸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點點微弱的、平和的白光。它們不再充滿惡意,而是如同沉眠的衛士,靜靜地矗立在灰燼之中,仿佛在守護著這片最終的安眠之地。
籠罩整個灰燼星域的沉重悲念與死氣,也在此刻消散了大半,雖然依舊荒涼死寂,卻不再讓人感到窒息與絕望。
成功了!
玄一竟然憑借三火合一的新生力量,淨化了寂滅主宰的殘留意誌,安撫了萬骸的怨念!
“道尊!”下方傳來軒轅鳳舞等人驚喜的呼喊,真界的危機解除,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玄一卻沒有絲毫放鬆。他扶著虛弱的明月,目光卻投向了那張空置的骸骨王座,更準確地說,是投向了王座之後,那片仿佛連接著星域最核心區域的、深邃的黑暗。
在那片黑暗的最深處,他感覺到了一雙……剛剛緩緩睜開的、無比古老、無比淡漠、仿佛蘊含著宇宙終極“寂滅”真意的……眼睛!
那雙眼睛,隻是平靜地“看”了他一眼。
僅僅是一眼!
玄一便感覺自己的神魂、肉身、乃至剛剛融合的三火之心,都仿佛要被徹底凍結、歸於永恒的寂靜!這絕非剛才那殘留意誌可比,這是……本尊的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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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滅主宰……並未完全被鎮壓?!或者說,祂的意誌,遠比想象中更加龐大,剛才淨化的,僅僅是被怨念汙染、逸散出來的一小部分?
那雙眼睛並未有進一步的行動,隻是靜靜地“看”著,帶著一種俯視螻蟻般的漠然,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仿佛看到了某種有趣玩具般的……探究?
旋即,黑暗湧動,那雙眼睛緩緩閉合,消失不見。
但那股源自生命層次與法則本源的絕對壓製感,卻如同冰冷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玄一的心頭。
他明白,在這灰燼星域,在這萬骸祭壇之下,沉睡著一個他目前遠遠無法抗衡的恐怖存在。今日能淨化其逸散的怨念,已是僥幸。
此地,不可久留!
玄一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悸動。他看了一眼掌心更加凝實、內裡卻多了一絲幽暗光澤的心焰那是淨化吸收了大量寂滅之力後的變化),又看了一眼懷中因脫力而暫時昏迷的明月,不再猶豫。
“走!”
他帶著明月,化作流光返回真界。真界在星璿的指引下,再次爆發出混沌光芒,準備進行下一次躍遷,離開這片既是機緣之地、也是絕世凶險的灰燼星域。
然而,就在真界即將再次躍遷的刹那,玄一猛地回頭,望向他們來時的方向,那片無垠的混沌虛空。
他感覺到,一股遠比“寂滅之觸”更加龐大、更加冰冷、帶著絕對“歸零”意誌的恐怖氣息,已經牢牢鎖定了混沌真界不久前停留過的坐標,並且……正以超越想象的速度,朝著他們現在所在的灰燼星域,筆直而來!
歸寂軍團的主力……這麼快就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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