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接近南部邊境,空氣中彌漫的壓抑感就越是沉重。
原本湛藍的天空被一層汙濁的暗紅色濾鏡所籠罩,陽光艱難地穿透這層帷幕,在地麵投下病態的光斑。
風消失了,空氣凝滯而悶熱,帶著一股金屬和焦土混合的刺鼻氣味。
植被開始大麵積枯萎,地麵出現不規則的龜裂,仿佛整個地區的生命力都在被強行抽走。
林風一行人沿著凱倫規劃的隱秘路線快速行進,每個人都沉默著,心情如同這天氣般沉重。
林風能清晰地感覺到,懷中三相平衡基座的共鳴正在逐漸增強,顯然距離那個運轉中的古代基座已經不遠。
“能量侵蝕比預想的更嚴重。”
艾拉蹲下身,手指拂過一株已經完全炭化的灌木,輕輕一碰就化為了飛灰,“按照這個速度,不出三天,這片土地就會徹底死去。”
傍晚時分,他們抵達了預定的偵察點——一座位於廢棄礦場西北方向的小山丘。
從這裡俯瞰,可以清晰地看到整個礦場的全貌,以及那個令人心悸的能量源頭。
礦場中央,原本被黑布遮蓋的古代基座已經完全顯露出來。
它是一個直徑超過十米的巨大圓形平台,由某種暗沉的金屬鑄造,表麵刻滿了不斷流動著幽光的複雜符文。
平台上方,一個巨大的暗紅色能量漩渦正在緩緩旋轉,發出低沉的、仿佛能撕裂靈魂的嗡鳴。
肉眼可見的暗影能量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鐵屑,從四麵八方彙入漩渦,再被注入下方的基座。
基座周圍,數十名黑袍教徒正跪地祈禱,他們的吟誦聲與漩渦的嗡鳴交織,形成一種褻瀆的和聲。
更多的教徒在四周巡邏警戒,其中混雜著幾頭形態更加扭曲、散發著更強氣息的暗影生物。
“他們在進行某種儀式。”
老亨特壓低聲音,臉色難看,“看基座中心的三個能量聚焦點…他們在嘗試將三種不同的黑暗核心力量注入基座,強行激活它的完整功能!”
林風順著指引看去,果然看到基座中心有三個格外明亮的符文節點,正在有節奏地脈動,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能量波動。
“能判斷出還需要多久嗎?”林風問道。
“很難說。”
老亨特搖頭,“但能量漩渦的旋轉速度在加快,等它完全穩定下來,恐怕就是儀式完成之時。”
“我們等不到灰燼裁決團的援軍了。”艾拉的語氣斬釘截鐵,“必須在儀式完成前摧毀它。”
“怎麼打?”老魚骨握緊了斧柄,“直接衝下去?那跟送死沒區彆。”
凱倫已經完成了對下方守衛分布的快速評估:“正麵強攻成功率極低。巡邏隊每十五分鐘交叉一次,固定哨位有十二處,暗哨位置不明。而且…”她指了指基座旁邊幾個被黑布覆蓋的隆起物,“那裡可能有重型防禦裝置。”
“或許…我們不需要完全摧毀它。”林風忽然開口,目光緊緊盯著那個古代基座,“老亨特,如果…如果我們能奪取基座的控製權呢?”
老亨特愣了一下,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驚駭:“你瘋了?!那東西已經被暗影能量深度汙染,強行接觸都可能被侵蝕!”
“如果…有這個呢?”林風取出了貼身收藏的三相平衡基座,“既然它們同源,你的容器能否在一定程度上乾擾,甚至暫時覆蓋那個古代基座的能量引導?”
老亨特陷入了沉思,手指無意識地撚著胡須。
“理論上有這種可能…”他遲疑道,“三相平衡基座的設計初衷就是引導和平衡多元能量。如果能在關鍵時刻切入古代基座的能量回路,或許能製造一個短暫的乾擾窗口…但這太冒險了!一旦失敗,你和你這個容器都可能被反噬摧毀!”
“我們有彆的選擇嗎?”林風看向下方那不斷壯大的暗紅色漩渦,“等到儀式完成,一切都晚了。”
就在這時,礦場方向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一隊新的黑袍人押送著幾名囚犯來到了基座旁邊。
當看清那些囚犯的樣貌時,伊塞爾和幾名年輕的共鳴者差點驚呼出聲——那是他們未能從礦坑中救出的族人。
“他們在用共鳴者作為能量催化劑!”
伊塞爾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族人的純淨能量可以暫時穩定狂暴的暗影之力,提高儀式成功的幾率!”
“不能再等了!”艾拉站起身,長弓已然在手。
林風迅速做出決斷:“艾拉,你帶裁決團的人和部分共鳴者,從西側製造混亂,吸引主力守衛的注意力。凱倫,老魚骨,你們跟我從東側潛入,尋找機會接近基座。伊塞爾,你帶著剩下的人,在我們成功乾擾基座、能量場不穩定的瞬間,全力營救你們的族人!”
“記住,”林風看向老亨特,將三相平衡基座緊緊握在手中,“當我發出信號,告訴我該如何切入能量回路。”
老亨特重重地點了點頭,快速在地上畫出幾個關鍵的符文節點和能量流向:“找準這三個點的能量交彙處,將你的容器貼上去,然後引導你體內的力量與之共鳴…剩下的,就隻能交給命運了。”
計劃已定,眾人無聲地分散開來,如同數支利箭,射向那片被暗紅色籠罩的死亡之地。
林風感受著懷中容器的溫熱,以及體內那三股躍躍欲試的力量。
這一次,他將不再是被動地平衡力量,而是要主動駕馭它們,去逆轉一場幾乎注定的災難。
成敗,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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