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
傅觀棋離開客房,在客廳沙發遇到早已等候多時的雲家夫婦。
雲崢:“觀棋,我跟阿姨有些話想問你。”
傅觀棋禮貌地點頭,操縱輪椅過來。
萬芳華直接問:“顏顏臉上的傷,到底是怎麼來的?”
兩家是鄰居,傅觀棋幾乎是雲家夫婦看著長大的,品性都了解。
雲顏說跟傅觀棋打架,雲家夫婦信。
但雲顏說傅觀棋掌摑她的臉,他們不相信。
傅觀棋猶豫了一下,將實話說出來。
“前天傍晚,顏顏被一夥人綁架,我及時趕到她沒有吃虧,但還是挨了兩個耳光。”
雲崢臉色一沉:“發生這麼大的事,誰乾的!”
傅觀棋:“您應該猜到了。”
萬芳華眼神很冷,“養虎為患,冷琳有個殺人被判死刑的爹,我就知道她也是壞種!”
雲崢越想越氣,拍案而起:“我現在就把冷琳弄走!”
萬芳華冷靜下來,阻止道:“不,冷琳是顏顏一時心善資助的孤兒,留著讓顏顏自己解決。”
雲家是萬芳華做主,家庭教育的宗旨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雲崢坐回沙發上,目光看向傅觀棋,問:“你喜歡我家顏顏?”
傅觀棋並不想隱瞞,直接承認:“是。”
雲崢:“那好,A市是你的勢力範圍,顏顏的安全,就拜托你了。”
昨晚的雲顏相親局,其實是試探傅觀棋態度的局。
傅觀棋思考了一下,問:“我追求顏顏,叔叔阿姨不反對?”
雲崢笑了聲,反問道:“我們為什麼要反對?”
傅觀棋目光罕見地露出不自信,低聲說:“我靠耳蝸維持聽力,是個殘疾人,配不上顏顏……”
因為心裡自卑,傅觀棋便用自戀人設來偽裝自己。
萬芳華反問:“顏顏嫌棄你?”
傅觀棋愣了一下,搖頭:“沒有。”
雲顏嘴上好幾次說把他的耳蝸丟掉,可每一次都會鄭重地塞到他手心。
雲顏沒把他當殘疾人,也幾乎沒把他當男人。
萬芳華:“做人最基礎的,就是不能揪住曾經的傷,沉浸在痛苦之中。”
傅觀棋垂著眼眸,沒說話。
雲崢:“人要往前走,你母親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你更好的生活條件,彆人可以怪你母親,唯獨你沒有資格。”
萬芳華說:“你如果因為聽力受損,將養育你長大的母親當陌生人,我想,我們不會把顏顏交給你。”
傅觀棋點頭:“……我知道。”
道理誰都會說,但被母親打傷耳廓的陰影,會伴隨他一輩子。
“……”
二樓臥室。
雲顏絲毫不知道父母正商量將她打包送人。
她正翹著腿,趴在床上跟沈苒打視頻,商量怎麼名正言順把傅觀棋這個男朋友甩掉。
直接提分手肯定不行,傅觀棋手裡有前晚滾床單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