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點頭一個意識層麵的動作），將絕大部分心神沉入與密鑰碎片的深度連接中。
碎片在這片海洋中如魚得水，發出歡快而清晰的共鳴，
如同最精準的羅盤，指引著方向——正是守墓人之前探測到的，
那個蘊含著“終極淨化協議”信息與“悖論之種”波動的凝聚點。
航行是緩慢而耗費心神的。意識之舟如同逆水行舟，
每前進一步，都需要對抗無處不在的法則亂流和信息風暴。
林一能感覺到，這片海洋並非死寂，其中蘊含著某種古老的、龐大的、仿佛宇宙本身意識般的存在感。
偶爾，他會“聽”到一些無法理解的、宏大的低語，像是星辰的囈語，又像是維度本身的歎息。
這些低語中，有時會夾雜著一些殘缺的、充滿絕望與瘋狂的記憶碎片——
那是“締造者”文明在探索法則終極奧秘時，
那些失敗的實驗者被法則同化後留下的永恒哀嚎。
隨著不斷深入，周圍的法則環境變得更加複雜和危險。
開始出現一些區域性的法則異常帶：有的地方時間流速忽快忽慢，
意識之舟仿佛在瞬間經曆了萬年滄桑，又仿佛凝固在永恒的一刻；
有的地方因果律完全顛倒，結果先於原因出現，讓人心智錯亂；
更有甚者，出現了邏輯悖論具象化的恐怖實體——
一些不斷在“存在”與“不存在”之間閃爍的、散發著自我矛盾氣息的陰影，
它們會本能地攻擊任何試圖穩定其矛盾狀態的外部意識。
林一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規避這些區域，或者憑借密鑰碎片的權柄，
暫時“定義”一小片區域的規則，強行開辟通道。
這個過程極其消耗心力，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被這無儘的法則信息洪流衝散。
不知“航行”了多久時間在這裡已無意義），
密鑰碎片的共鳴驟然增強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前方，法則之海的景象發生了劇變。
不再是雜亂無章的法則洪流，而是出現了一片相對有序的巨大法則結構體！
那是由無數閃爍著幽藍色光芒的幾何符號、
流淌著乳白色能量的複雜公式以及如同神經網絡般交織的因果鏈共同構成的、一個龐大到難以想象的立體架構！
其規模堪比星係，結構精妙複雜到了極致，
散發出一種冰冷、嚴謹、不容置疑的絕對秩序氣息！
而在這種秘結構體的中央，懸浮著一枚不斷旋轉的、由純粹法則凝聚而成的暗金色晶體！
晶體內部，似乎封印著無數流動的星圖、演化的生命形態以及毀滅與重生的宇宙景象！
一股熟悉而又令人心悸的淨化、歸零的意境，從晶體中彌漫開來！
“檢測到目標！能量簽名匹配度99.9！確認為……‘終極淨化協議’理論模型，
及原始法則藍圖的具象化結晶！”守墓人係統發出確認信號。
這就是“締造者”試圖創造“歸零之力”的藍圖！
它竟然以如此直觀的方式存在於法則之海中！
然而，幾乎在同時，林一和守墓人係統都察覺到了異常。
在那枚秩序井然的暗金晶體周圍，纏繞著一縷縷極其細微、卻如同跗骨之蛆的灰色霧氣！
這些霧氣看似微弱，卻散發著一種令人極度不適的矛盾氣息！
它們不斷地試圖滲透晶體內部穩定的法則結構，
時而讓晶體表麵的公式出現邏輯錯誤，時而讓內部演化的景象陷入死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