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幾乎在絲線離體的同時,李蓮花身體劇烈一震,再次噴出一大口烏黑粘稠、腥臭撲鼻的淤血!
這口血噴出後,他感覺胸口那股幾乎將他窒息的沉重陰寒感,竟奇跡般地消散了大半!
雖然身體依舊虛弱到了極點,經脈臟腑的損傷依舊嚴重,但那種生命被毒力瘋狂汲取、隨時可能徹底熄滅的絕望感,消失了!
他癱軟在草席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帶著劫後餘生的暢快。
“就沒有……輕鬆點的解毒方式嗎?”李蓮花喘著粗氣。
謝淮安默了默。
有啊……一個靈果的事……
但是……他偏不,輕輕鬆鬆的叫什麼曆劫!
難得來一趟,不好好治治老二怎麼行?
平時仗著比自己大老是欺負自己!
“毒已經暫時封住了。”謝懷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他收起黑白棋子,動作依舊沉穩。
他麵不改色心不跳,“你這條命,算是暫時從閻王手裡搶回來了。”
“……多謝……”李蓮花咳了一聲,一時不知道怎麼可能稱呼。
謝淮安居高臨下地看著喘息未定的李蓮花,灰白色的發絲垂落幾縷,遮住了些許眉眼。
“不過,”他話鋒一轉,語氣陡然變得森寒刺骨,那平靜的眼底,第一次清晰地翻湧起濃烈得化不開的殺意與冰冷,“這封印並非一勞永逸。它需要定期加固,且你的身體依舊脆弱不堪。更重要的是……”
謝懷安微微俯身,那張酷似李蓮花的臉湊近,幽深的眸子仿佛能洞穿靈魂:
“讓你落到這般田地的人,讓你身中劇毒、十年苟延殘喘、受儘苦楚的人……他們還好好地活著,甚至可能還在享受著本不該屬於他們的榮光與安寧。”
李蓮花心頭猛地一沉,那些刻意被遺忘、深埋心底的名字和麵孔,不受控製地翻湧上來:雲彼丘那杯毒酒……東海之畔的背叛……單孤刀那張虛偽的臉……角麗譙陰冷的笑聲……肖紫衿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
痛苦、憤懣、不甘……種種情緒瞬間衝垮了剛剛獲得一絲生機的虛弱身體,他劇烈地咳嗽起來,眼中布滿了血絲。
不對,單孤刀?
師兄?怎麼可能會有師兄?
“你,對我做了什麼東西?我師兄他……”
師兄怎麼會出現在他腦海,還顯得那麼虛偽詭異!
“哦,他沒死,他殺死你師父,背後算計你的人就是他,想不想報仇?”謝淮安眉眼輕輕一彎,露出一個瘋批的笑,他隻是在老二的身體內加了一滴修羅血。
“叫一聲爹,爹給你算計死他們。”
李蓮花還在聽到單孤刀殺死他師父的驚怒中。
“爹你的頭!”李蓮花一下子撲上去和他扭打一起,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謝淮安現在欠揍得很,他啥也顧不上了,先揍一頓再說。
謝淮安沒想到老二這麼不講武德,他沒防備住,被都推了一趔趄,還被李蓮花騎身上擰臉!
草率了,隻是一滴修羅血而已!
居然這麼猛!
真是的,老二,你崩人設了!
“你放手!”謝淮安氣結。
“我不!我看你小子怎麼看怎麼欠揍!”李蓮花死死壓住他,雙手擰住他的臉!
“那是你人品問題,我善良美好,人見人愛!”謝淮安冷笑道。
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