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娃娃聽得咯咯直笑，連笛飛聲都忍不住側耳傾聽。
“後來呢後來呢？”馮小寶追問。
“後來被師父罰抄了一百遍《道德經》，手都快抄斷了。”李蓮花笑著搖頭，“不過第二天，師娘偷偷給我塞了蜜餞......”
說到師娘，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下來。
那兩個小娃娃對視一眼，似乎想說什麼，卻被笛飛聲一個眼神製止了。
夜深了，兩個小家夥終於熬不住，在李蓮花懷裡沉沉睡去。
笛飛聲輕手輕腳地把他們抱進樓裡安頓好，出來時看到李蓮花還坐在篝火邊發呆。
"不去睡？"笛飛聲在他旁邊坐下。
李蓮花搖搖頭，望著跳動的火焰，輕聲道："笛盟主......不，阿飛。你們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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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飛聲沉默片刻：“我是你師弟。”
他取出一件神器，神器在他手中變幻莫測，絕非內力能做得到。
然後又把神器遞到李蓮花手中。
李蓮花震驚地看他，心中翻江倒海。
太多的疑問，太多的不可思議，但手中的溫暖觸感又如此真實。
“那......他們真的是我弟弟？”他看向蓮花樓的方向，聲音有些發顫。
“嗯。”笛飛聲點頭，“你平時除了最疼李相夷就是這兩個小的了。”
“李相夷？”李蓮花聲音劈叉。
笛飛聲似乎意識到說漏了嘴，立刻轉移話題：“明天去鎮上買些布料吧，小富貴兒和小寶的衣服太顯眼了些。”
李蓮花知道他在回避，但也沒有追問。兩人沉默地坐了一會兒，各自回房休息。
接下來的日子，李蓮花漸漸適應了這種奇異卻溫馨的生活。
他帶著兩個小娃娃行醫問診，偶爾接些案子賺點外快。
笛飛聲則像個沉默的護衛，始終跟在他們身後，照顧著他們。
在他的認知裡，這絕對不是笛飛聲會做的事情！
想了想自己和李相夷時的截然不同，又了然。
李蓮花又不是李相夷！
阿飛不像笛飛聲，那也很正常了。
這天，四人來到一座繁華的城鎮。
馮小寶一進城門就興奮地東張西望，拉著李蓮花要去逛集市。
"二哥二哥！糖人！"馮小寶指著一個小攤，眼睛亮得像星星。
李蓮花笑著掏錢："要哪個？"
"要那個大老虎！"馮小寶踮著腳指著一個威風凜凜的糖老虎。
小富貴兒則悄悄指了指一個小兔子糖人。李蓮花會意，買下兩個糖人遞給他們。
正當兩個小家夥開心地舔著糖人時，一陣微風拂過，帶來一絲若有若無的藥草清香。這氣息太過熟悉，李蓮花渾身一僵，手中的糖人差點掉落。
"師......"他猛地轉身，目光急切地掃過熙攘的人群。
"二哥？"馮小寶仰著小臉，疑惑地看著他。
李蓮花沒有回答，他的視線鎖定在不遠處一個匆匆走過的老婦人身上。
那佝僂的背影，那灰白的發髻，還有腰間掛著的那串藥囊——
"師娘！"這一聲呼喚脫口而出，李蓮花自己都愣住了。
那背影猛地頓住，緩緩轉身。一張飽經風霜卻依然溫婉的臉龐映入眼簾，正是雲隱山上的芩婆！
"相夷？"芩婆手中的藥籃"啪"地掉在地上，藥材散落一地。她的嘴唇顫抖著，眼中瞬間湧上淚水，"真的是你？"
李蓮花僵在原地，千言萬語哽在喉頭。他想上前，卻又不敢，生怕這又是一場幻夢。
馮小寶和小富貴兒對視一眼，默契地鬆開李蓮花的衣角。
李蓮花踉蹌著上前幾步，跪倒在芩婆麵前："師娘......弟子不孝......"
芩婆拉他起身，顫抖的手撫上他的臉龐，淚水滾落："瘦了......怎麼瘦成這樣......"
她的目光突然落在李蓮花身後的兩個孩童身上，瞳孔猛地收縮，"這......"
馮小寶乖巧地行禮："師奶奶好！"
小富貴兒沒多想，也恭敬地作揖："見過師奶奶。"
說完才發現不妥，他們家裡有個芩婆前輩是住在後山的雲隱山的，是小二哥李蓮華的師娘，看著很年輕，是他們去小世界時和小二哥一同帶回家的。
然後二十一哥李相夷的寧虛宗也有李相夷的師父師娘，漆木山和芩婆，但這個芩婆看著也不過三十有餘。
斷沒有眼前的這個芩婆這般頭發花白，滿臉滄桑，看著都近六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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