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躺在地上,渾身經脈灼燒般的疼痛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輕盈感。
他試著運轉內力,發現原本滯澀的經脈此刻暢通無阻,內息流轉間竟比從前渾厚無數倍。
“怎麼樣?感覺不錯吧?”丁浩得意地挑眉。
李蓮花緩緩坐起身,苦笑道:“舅舅,下次能不能提前說一聲?”確實不錯,都可以直接升天了。
“提前說還有什麼意思?”丁浩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左右看了看,“不錯,果然資質逆天。不愧是我外甥。”
“行了,那明天就自己去宰了單孤刀那狗東西。”
李蓮花一怔:“舅舅知道他在哪?”
丁浩嗤笑一聲:“區區一個凡人,還能躲得過我的神識?”
張起靈淡淡道:“舅舅早就找到他了,隻是等你恢複。”
李蓮花心頭一暖,卻還是解釋了一下:“舅舅,就單孤刀那樣的,我恢不恢複都能宰了他……”
丁浩:“……也是,那種渣渣隻會躲在暗處耍手段。”
張起靈在一旁輕聲道:“舅舅,二哥的意思是,不能讓他死得太痛快。”
李蓮花:“……”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丁浩摸著下巴思索,“要不這樣,先把他骨頭一根根敲碎,再把他經脈一寸寸挑斷,然後又一根根恢複,又挑斷,又恢複,不停反複,最後把他吊在城門口,讓他看著自己建立的勢力一點點崩塌……”
李蓮花聽得眼皮直跳:“舅舅,這會不會太……”
張起靈點頭:“太仁慈了。”
丁浩一拍大腿:“沒錯!小崽子說得對!還是仁慈了,讓我的鬼嬰將陪他玩!”說著一隻黑漆漆的長著獠牙,虛實變化的鬼嬰將,瞬間從他身上出來,無比邪惡的,發出桀桀桀的怪叫往一個方向去了。
李蓮花扶額,突然覺得單孤刀的下場可能會比他想象的還要慘。
……
翌日清晨,李蓮花剛推開房門,就見張起靈已經在院中等他。
“二哥,走吧。”張起靈道,“舅舅已經先去熱身了。”
李蓮花詫異:“……熱身?”感覺這舅舅能掐爆整個世界,他需要熱什麼時候身?
張起靈點頭:“嗯,他說要先活動活動筋骨,免得待會兒下手太重,把人直接打死了。”
李蓮花:“……”
兩人禦風而行,不多時便來到一處隱秘的山穀。
遠遠地,就聽見丁浩的聲音傳來:“單孤刀!你這狗東西,躲了這麼多年,今天躲不了吧?”
李蓮花落地時,隻見單孤刀被一道黑霧束縛在半空,臉色慘白如鬼,整個人啃的露出森森的白骨卻又死不了,眼中滿是驚恐痛不欲生。
“李相夷?!是你!!!你到底用什麼鬼東西來害我?”
單孤刀看到李蓮花,頓時破口大罵。
“他還有力氣罵人呢,舅舅你不行啊。”張起靈道。
丁浩冷哼一聲,溝通了一下鬼嬰將。
“啊啊啊——”單孤刀頓時發出非人的慘叫。
丁浩沒好氣的瞪了張起靈一眼,“小崽子,再用勁,這人就徹底廢了。”
李蓮花看著單孤刀,眼神冷厲:“單孤刀,好久不見。”
丁浩不耐煩地打斷:“敘什麼舊?”他抬手一揮,單孤刀重重摔在地上,像一塊破布,軟泥,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
“小崽子,你說,咱們先從哪開始?”
張起靈默默拔出黑金古刀:“先廢他右手吧,他慣用右手使劍。”
單孤刀聞言,痛苦的臉,又是一變:“你們要做什麼?!李相夷!我可是你師兄!”
李蓮花沉默片刻,輕聲道:“師兄,當年你害我時,可曾想過我是你師弟?你害師父時有沒有想過他多年的養育之恩?”
單孤刀憤恨不甘,“他養育我是他的恩賜,我是南胤皇室後代!憑什麼隻教你高深的武功,不教我?”
李蓮花覺得自己已經疲累得不想說話了,有些人,自己愚蠢,自己天賦差,還總是自以為是。
永遠聽不懂彆人的話,不知感恩,以為自己真的是天王老子,總覺得世界是圍著他轉。
連養育自己多年悉心教導的人都能殺害,他還有什麼好問的?
他道,“你不是南胤後代,你隻是小乞丐。”
“你說什麼?”
李蓮花:“你是乞丐。”
“你胡說!”
“你就是乞丐!”
“絕對不可能!”
“你真是小乞丐。”
張起靈直接彈出一道光進入單孤刀的眉心。
單孤刀瞳孔一縮,片刻後,終於想起年幼的事——
玉佩是李相顯給他的!
他,真是小乞丐!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