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樓外就傳來一陣不同於蕭秋水幾人笑鬨的急促馬蹄聲,由遠及近,踏碎了官道上的平靜。
樓內,李蓮花和謝淮安幾乎同時撩了下眼皮,又同時垂下,繼續盯著杯中起伏的茶葉,仿佛外麵來的不過是隻聒噪的麻雀。
倒是蕭秋水警惕地站起身,走到窗邊望去。
隻見一騎快馬狂奔而來,馬背上是個青年,神色焦急,唇色發白,顯然是長途奔襲耗力過甚。
更引人注意的是,他肩頭滲出一片暗紅,傷勢不輕。
那青年看到官道上憑空多出的精致小樓,明顯一愣,速度稍減,但目光掃過樓前站著的蕭秋水幾人,尤其是他們身上並未掩飾的江湖氣,眼神一厲,竟又催馬加速,似乎想硬衝過去。
“嘖。”樓內,謝淮安發出個不耐煩的音節。
李蓮花頭也沒抬,隻屈指,對著窗外輕輕一彈。
一道無形氣勁掠過。
狂奔的馬匹前蹄驟然一軟,唏律律一聲哀鳴,轟然跪倒在地,馬背上的青年反應不及,直接被甩飛出來,狼狽地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恰好停在蓮花樓的門階前。
他掙紮著想爬起來,牽動傷口,痛得悶哼一聲。
蕭秋水的幾個小弟已經圍了上去。
“喂,你沒事吧?”唐柔蹲下身問道。
那青年眼神凶狠警惕得像頭受傷的孤狼,卻在抬頭的瞬間,變得溫和無害,手立刻按向腰間的白折扇:“你們是什麼人??”
青年緊緊盯著他們,顯然不信,氣息粗重,額角沁出冷汗,他本來奉幫主的命令,去蕭家保護蕭秋水,結果被劍王收買的紫鳳凰所背叛,中了天絕屍蝥。
逃過追兵後,因惦記著幫主的命令,隻得往浣花派去保護蕭秋水,雖然他很不解幫主的決定……但幫主的命令他必定遵從。
這時,蓮花樓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蕭秋水慢悠悠地走出來,站在台階上,目光平淡地落在那青年身上掃了掃,尤其是在他傷口和那試圖握劍的手上停頓了一瞬。
“柳隨風。”蕭秋水開口,不是疑問,是陳述。
柳隨風渾身劇震,瞳孔驟然收縮,比剛才被甩下馬還要驚駭:“你……你是誰?!”他自問行蹤隱秘,身份更是極少人知,這素未謀麵的少年如何一口道破他的姓名?
蕭秋水沒回答他,隻是冷冷的看著他,迅速的拔劍,快速的給他身上刺了幾十個窟窿,全部刺了對穿。
還都不是要害,但是,痛死他!
柳隨風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乾乾淨淨,他的聲音乾澀無比,“你到底……”
誰知,話才剛出口,還沒說完就整個人昏死過去,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不需多久,就會失血過多而死,況且他還中了毒。
“老大,你認識他?”唐柔好奇地看向蕭秋水,老大平日裡打架向來是一劍斃命,鮮少這麼狠的,一下子紮人幾十個窟窿。
這是多大的仇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