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隨風嚇了一跳,剛想問她怎麼了,自己喉嚨卻突然一癢!
然後,他就不由自主地開始……唱!歌!了!
唱的還是那種軟綿綿、膩死人的情歌!
聲音又嗲又婉轉,跟他平時陰鬱的形象完全相反!
“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啊~誒嘿誒嘿參北鬥~”柳隨風捂著嘴,可歌聲還是不斷從指縫裡漏出來,他羞憤得想撞牆!
紅鳳凰扭著秧歌,驚恐地看著他:“主子……你……”
柳隨風一邊唱“路~~見~不平~一聲吼啊~~~啊~~”,一邊用眼神瘋狂示意:彆看我!我也不想啊!
兩人一個瘋狂扭秧歌,一個深情演唱老情歌,在客房裡形成了極其詭異的畫麵。
這還沒完!
唱了一會兒,柳隨風突然停下歌聲,猛地一拍大腿,用標準的東北腔大喊:“哎媽呀!這茶勁兒挺大啊!”
紅鳳凰也停下扭動,接口就是一口四川話:“要得!巴適得板!老子感覺渾身得勁兒!”
說完兩人都傻了!他們怎麼會說這種方言?!
緊接著,紅鳳凰又開始打太極拳,一邊打一邊用河南話念叨:“中!真中!這茶不賴!”
柳隨風則開始打軍體拳,嘴裡喊著:“哈!嘿!額滴神呀!美得很!”陝西話)
兩人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和嘴巴,各種方言和奇怪的動作輪番上陣,活像兩個精神錯亂的街頭藝人!
客房外,路過的浣花派弟子聽到裡麵鬼哭狼嚎、南腔北調,還夾雜著拳腳聲,都嚇得繞道走。
“福袋先生屋裡咋了?練功走火入魔了?”
“不知道啊,聽著像有好幾個人在裡邊唱大戲呢…”
屋內的柳隨風和紅鳳凰想死的心都有了!這什麼破安神茶!分明是瘋人茶!丟人茶!
終於,折騰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兩人才像被抽空了力氣一樣,“噗通”一聲癱倒在地,大口喘氣,渾身汗濕,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紅鳳凰眼神空洞地望著房梁,喃喃道:“主子…咱還是…老老實實保護蕭秋水吧…”什麼刺殺任務,見鬼去吧!她再也不想經曆這種社會性死亡了!
柳隨風有氣無力地點頭,眼淚汪汪:“保護…必須保護…誰動蕭秋水我跟誰急…”他現在隻想當個安分守己的透明人,求李蓮花彆再關注他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恐懼和絕望。
這浣花派,太可怕了!李蓮花,太變態了!
而窗外,李蓮花聽著屋裡漸漸沒了動靜,笑眯眯地對身邊的謝淮安說:“看來藥效過了。這‘百戲安神茶’效果不錯吧?幫他們活動筋骨,放鬆心神。”
謝淮安麵無表情:“無聊。”
但仔細看,他嘴角好像彎起了一點點微不可察的弧度。
柳隨風和紅鳳凰在客房裡癱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才勉強爬起來,兩人都是眼圈發黑,腳步虛浮,像是被十八隻野驢踩過一樣。
他們灰溜溜地溜出房間,打算去找點吃的,結果剛走到前廳,就發現氣氛不對勁。
蕭西樓和孫慧珊坐在主位,臉色凝重。
下麵坐著好幾個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個也都是愁眉苦臉。
“蕭掌門,這事邪門啊!”一個絡腮胡大漢拍著桌子,“我那幫兄弟,前幾天還好好的,突然就力大無窮,見人就打,眼睛都是紅的!攔都攔不住!”
另一個瘦高個也歎氣:“是啊!我鏢局裡也出了好幾個這樣的,跟瘋了似的!而且力氣大得嚇人,普通繩子根本捆不住!”
蕭西樓沉聲道:“各位稍安勿躁。據老夫所知,不止我們蜀中,其他地方也出現了類似情況。這些人像是吃了什麼虎狼之藥,透支精力,變得狂躁嗜血。”
孫慧珊補充道:“而且這種狀態似乎和以前的行軍丹功效很相似!他們都焦躁易怒,力大無窮。”
柳隨風和紅鳳凰對視一眼,心裡咯噔一下。
行軍丹!
就在這時,廳外傳來一陣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