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耳畔,帶來遠處海浪的節奏。
陳岸沒有回頭。
身後那間破屋,像被遺棄在灘塗邊的貝殼,沉默地立在晨光裡。
而他往前走,一步一步,踩進這個世界的規則裡。
他知道,從今天起,不能再當個混日子的窮小子了。
他有係統,有眼睛,還有腦子。
隻要每天簽到,一點點積累,遲早能把這片海,變成自己的路。
陳岸踩著灘塗往東走,腳底黏著濕泥,每一步都帶出輕微的“噗嗤”聲。
竹簍掛在胳膊上,補丁摞補丁,邊角還用麻繩纏了幾圈。他沒看路,眼睛盯著前頭那片退潮後裸露出來的礁石群。
視野有點不一樣了。
不是看得更遠,而是看得更“透”。像是有人把海水濾了一遍,連石頭縫裡藏著什麼,都能在腦子裡先畫個影兒。
他眯了下眼,視線落在一塊被海藻半遮的暗色岩體上,那裡有個凹陷,形狀像被什麼重物壓過多年,邊緣裂開一道細縫,縫隙深處,泛著一點紫中帶青的光。
他停下腳步,心跳快了半拍。
那是鮑魚殼反光。
而且是紫紋鮑,村裡人叫它“海眼珠”,少見,值錢,一般藏得深,靠運氣根本摸不著。
可現在,它就在那兒,像被人特意藏起來又忘了拿走。
他沒急著過去,先左右掃了一眼。幾個早起趕海的漁民散在百米開外,彎腰翻石頭、掏蛤蜊,沒人注意他。這地方平時冷清,今天也沒例外。
他慢慢走近那塊岩石,從褲兜掏出一把小撬棍,鐵皮磨的,一頭尖,用了好幾天,手柄包著布條。
蹲下身,他故意放輕動作,先把周圍海草撥開,再用撬棍輕輕敲了敲石壁。
“咚、咚、咚。”
聲音不大,但夠響。
幾米外翻貝殼的大嬸抬頭看了眼,又低頭繼續忙活。
他知道,這時候不能慌,也不能太利索。太快了像偷,太慢了像找借口。就得這個節奏,像碰運氣,又像真有門道。
撬棍插進裂縫,手腕一壓。
石頭鬆動,哢地掀開一角。
底下黑濕的坑裡,疊著一堆東西二十來隻鮑魚貼在岩壁上,殼麵紫紋清晰,肉身微微收縮,沾著水珠,在晨光裡泛出油亮的青光。
圍觀眾人倒抽一口氣。
“我滴個乖乖!”
“哪兒冒出來的?這塊石頭我天天踩都沒見過!”
有人往前湊,伸脖子瞧。
陳岸沒動,就蹲在那兒,一手扶著石塊,一手搭在竹簍邊沿,臉上沒笑也沒惱,像早就知道會這樣。
可下一秒,一個清脆的聲音劈進來:
“哥!你瘋啦?這是集體的!”
人群讓開一條縫。
十二歲的小姑娘站在那兒,紮著兩根粗辮子,穿著洗得發白的碎花襖,手裡拎著個算盤,指節捏得發白。
她喘著氣,顯然是跑過來的,臉頰通紅,眼睛瞪得老大。
是陳小滿。
她幾步衝到近前,算盤往地上一蹾,“啪”一聲脆響,震得旁邊小孩縮了下脖子。
“你是不是不知道規矩?紫紋鮑歸大隊統收!誰私挖就是偷!上次王老三偷撈海參,全家被罰掃碼頭一個月!你現在挖這麼多,是要害咱家斷糧嗎?”
她說一句,往前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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