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岸彎腰撿起一根斷槳,木頭已經被海水泡得發白,一頭削尖了些,像是以前船上用來捅網的工具。他試探著往前走了幾步,踩進淺水區,伸手去夠那隻桶。
“我說你真是找死!”周大海突然提高嗓門,“那玩意兒要是炸了,我可不管你收屍!”
陳岸手臂一頓,槳尖離桶還有半米。
他沒退,也沒進,就這麼站著,任海水漫過腳背。
腦子裡飛快過著幾種可能:誰扔的?什麼時候?目的是引他下水?還是測試反應?如果真是汙染物,為什麼不走遠岸投放,偏要漂到這個小碼頭?
係統隻說了“異常洋流”,沒提危險等級。說明威脅還沒成型,或者...它自己也判斷不了。
他緩緩收回槳,插進岸邊沙地裡,拍拍手。
不碰,是最穩妥的選擇。
真正的麻煩不是眼前這隻桶,而是背後那隻手。錢萬三的名字第一次出現,就帶著火藥味。他不動聲色地把斷槳留在原地,像是隨手一插,實則記下了水流方向和桶的漂移軌跡。
“怕了?”周大海抱著酒瓶,嘴角翹起。
“不是怕。”陳岸撣了撣褲腿,“是不想替彆人背鍋。”
“哼,聰明人活得久。”周大海喝了口酒,忽然壓低聲音,“可你也彆以為躲得過。台風季一到,這種事隻會更多。到時候,沒人管你是清白還是臟的,活著的就是對的。”
陳岸看著他。
這話說得不像嘲諷,倒像提醒。
他沒接話,轉身收拾地上的漁網,卷成一團塞進竹簍。動作利索,臉上看不出情緒。
可心裡已經拉起警戒線...周大海這張嘴,罵得難聽,但每句都踩在節骨眼上。上次說他“撿便宜”,結果趙有德真派人盯梢;這次說“活不過台風季”,緊接著係統就報了洋流異常。
這人,怕是早看透了不少事。
他扛起簍子,臨走前回頭看了一眼那艘破船。桅杆歪著,帆布爛成條,甲板縫裡長出了青苔。這樣的船,彆說台風季,一場大潮都能掀翻。
“你說我活不過台風季...”他低聲說了句,沒人聽見,“可你也沒修你的船。”
風吹過來,帶著鹹腥味。他沿著碼頭往村道走,腳步穩。
走到拐角,他停下,摸出兜裡的碎紙片。昨天燒剩的一角,還沾著灶灰。他對著光看了看,“錢萬三水產”四個字雖然不在上麵,但油墨顏色、紙張質地,跟批條上的完全一致。
兩條線,合上了。
趙有德克扣低保金,拿港商名義走賬;錢萬三的桶出現在自家灘頭,疑似排汙;而係統偏偏在這個時候檢測到異常洋流。
這不是巧合。
有人在試水,也在布局。而他,剛剛被推到了棋盤邊上。
他把紙片重新折好,塞回貼身口袋,加快腳步往家走。
夕陽落在屋簷上,院子裡靜悄悄的。
小滿還沒回來,書包掛在門後,算盤壓在桌上。
他輕手輕腳走進去,把竹簍靠牆放好,順手檢查了床板下的防水布包...鮑魚還在,一隻沒少。
然後他蹲下身,拉開床底那個老舊木箱。
箱子是父親留下的,鎖早就壞了,搭扣鬆垮。他一直沒動,因為沒到時機。現在不一樣了。線索開始串聯,敵人已經出手,他不能再靠運氣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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