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陽光刺眼,海風卷著鹹味撲在臉上。他站在台階上沒急著走,而是回頭看了一眼那扇小鐵門,門縫底下,有一道新鮮的劃痕,像是金屬拖過水泥地留下的。
他記下了...
正要抬腳,身後傳來腳步聲。洪叔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手裡拿著一把銅鑰匙,正低頭看鎖孔。
“小夥子。”他叫住陳岸,聲音沙啞,“下次來,早點。”
陳岸點頭。
洪叔沒多說,隻是用鑰匙輕輕刮了刮門框上的鏽跡,然後當著他的麵,把第三把鑰匙插進去,擰了一圈,又拔出來,攥在手裡。
動作很慢,但意思很清楚。
陳岸懂了。
他轉身走下台階,腳步比來時穩得多。路過牆邊那排排水箱時,他順手摸了摸其中一個的蓋子...冰涼,但邊緣有點發軟,像是製冷劑不足。這種箱子按理說應該全天供電,可村裡電壓不穩,夜裡常跳閘。
他記得昨夜回家路上,看見收購站後窗透出燈光,一直到後半夜才滅。
腦子裡剛轉完這個念頭,身後突然傳來爭執聲。
“你乾什麼!”是王麻子的聲音,壓得很低,但藏不住火氣。
“我查下庫存不行?”洪叔的聲音平靜,“你是怕我看出什麼?”
“您這是信不過我?”
“我不是信不過你,我是信不過那些半夜開門的人。”
接著是一陣沉默。
陳岸沒回頭,繼續往前走。但他耳朵豎著,聽見王麻子最後嘀咕了一句:“...港商那邊催得緊,這批貨必須壓成本。”
他腳步微頓。
港商!
又是這個詞。
父親日誌裡的坐標,名片殘片上的“南洋航運”,還有批條末尾的“代購協議”...全都繞不開這兩個字。
他走到巷口,停下,從衣袋裡摸出那張殘缺的名片。對著光看了會兒,又掏出昨天在槳底刮下的黑粉,捏在指尖撚了撚。
不是煤灰,也不是機油。
有點滑,遇風不散。
他忽然想起什麼,快步折返回收購站側麵的排水溝。
那裡堆著幾個廢棄的塑料桶,和碼頭漂來的那隻很像,隻是更破。
他扒開一個倒扣的桶,內壁殘留著一層灰白色結晶,邊緣泛黃。
他蘸了點水抹上去,晶體迅速溶解,指尖傳來輕微的灼感。
堿性...
工業級清洗劑?
他眉頭皺緊。這種東西不該出現在漁貨運輸鏈裡。除非...
除非是用來洗船艙的。
清除痕跡的那種。
他正想著,巷子另一頭傳來腳步聲。兩個穿藍布工裝的男人走近,其中一個手裡拎著個新桶,白底紅字:“錢萬三水產·一級加工”。
兩人沒注意到他,一邊走一邊說話。
“今晚十點,老地方卸貨,彆帶多餘人。”
“上回那批被周瞎子的船撞見了,他會不會...”
“他醉得像個死狗,啥也沒看見。倒是陳家那個小子,最近手腳太勤,盯緊點。”
陳岸立刻縮身躲進牆凹。
等兩人走遠,他才慢慢站直。
盯緊點!
好啊,那就看看誰先盯住誰。
他把空竹簍夾在腋下,沿著村道往回走。路過自家屋前那片晾網架時,他停下來,把簍子掛在鉤子上,然後蹲在地上,從工具箱底層摸出一把小銼刀。
這是昨天簽到得的“多功能修網工具”,不起眼,但刃口極利。
他低頭開始打磨槳柄底部的金屬箍。一圈,兩圈,直到邊緣變得鋒利如刀。
做完這些,他起身拍了拍手,看向遠處的海麵。
風不大,浪也不高。
喜歡簽到漁村,我靠係統逆襲成海王請大家收藏:()簽到漁村,我靠係統逆襲成海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