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滿一直蹲在警局門口的台階上,懷裡緊緊抱著一台老式錄音機——那是媽媽留給她的。她沒進去,也沒哭,隻是低著頭,手指一遍遍摩挲著按鈕。
直到洪叔帶著縣報記者出現,她才站起來。
“洪叔。”她輕聲叫。
老人回頭,看見她手裡的機器,頓了一下:“是你媽留給你的?”
陳小滿點點頭:“她說,有些話,活著說不出口,死了也得讓人聽見。”
她按下播放鍵。
沙沙的電流聲後,傳來一個女人虛弱卻堅定的聲音:
“秀蘭啊...你爸給港商洗的錢,夠買下半個縣...那些低保戶的救命錢,一半進了他們的口袋...彆讓孩子們再走這條路...媽對不起你們,可我不敢說...現在說了,也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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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音隻有四十秒,全場鴉雀無聲。
趙秀蘭的母親,就是當年村會計的妻子。她因揭發貪汙遭排擠,病重無人照料,臨終前錄下這段話,卻被趙有德壓了下來,說她是“瘋了胡說”。
如今,這聲音終於響在了該響的地方。
記者當場采訪洪叔。老人站在台階上,麵對鏡頭,聲音沉穩:“三十年了,這片海,終於有人敢翻老賬。”
閃光燈亮起時,陳岸正好走出大門。
他沒看記者,也沒理會身後的喧鬨。風從海麵吹來,帶著鹹腥味,也帶著一種久違的清爽。他低頭看了看手裡空了的鐵盒,外殼上“趙氏漁業”四個字已被海水泡得模糊不清,可他還是舍不得扔。
剛要走,陳小滿追上來,拉住他的袖子。
“哥。”
“怎麼了?”
“我還有一段錄音。”她仰頭看著他,眼睛亮亮的,“是馬明遠跟趙秀蘭打電話,說要把你的船燒了,給你個‘教訓’。”
陳岸一頓:“什麼時候錄的?”
“前天晚上,我在收購站後麵撿廢紙,聽見他們在角落說話。”她小聲說,“我沒敢動,就按下了錄音。”
陳岸盯著她看了兩秒,忽然笑了:“你這丫頭,比派出所還敬業。”
“那當然。”陳小滿揚起小臉,“咱家的賬,得自己算清楚。”
這時,周大海在碼頭鳴笛。一聲短,兩聲長,是他們約定的信號。
陳岸抬頭望去,陽光終於刺破雲層,灑在波光粼粼的海麵上,像撒了一把碎玻璃。
他把手插進兜裡,摸到那張改過的通行許可,邊緣已經磨得起毛了。
他沒拿出來,隻是握得更緊了些。
洪叔接受采訪的聲音還在身後飄著,記者追問會不會牽出更多人。老人沒直接回答,隻說了一句:“海底下沉的東西太多,光靠一個人撈不上來。”
陳岸邁步往前走,鞋底踩在濕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走到碼頭邊,他停下,從鐵盒上摳下一小塊鏽片,隨手扔進海裡。
水麵蕩開一圈漣漪,緩緩擴散,然後一點點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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