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岸沿著碼頭的小路走,手裡攥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車牌號。海風帶著鹹味吹來,他拉高了衣領。
前方的收購站沒開燈,黑漆漆的一片。他停下腳步,目光掃過牆角——一輛黑色麵包車靜靜停在那裡,正是小滿記下的那輛。
他繞到後麵,貼著牆根前行。冷庫有扇小窗,玻璃結著霜,他伸手擦去一片,朝裡張望。洪叔靠在鐵門邊,一隻手死死抓著門框,另一隻手按著胸口,喘息粗重。
屋內幾盞紅燈閃爍,人影晃動。錢萬三站在控製台前,手中慢悠悠地轉著一根鋼撬,嘴在動,聽不清說什麼,可那笑容透著陰冷。
陳岸後退兩步,深吸一口氣,猛地一腳踢碎窗戶。玻璃嘩啦落地,他翻身躍入,順勢滾地起身,抄起腳邊的鐵鉤橫掃而出。最近那人踉蹌後退,撞倒了液氮罐,罐子在地上滾動,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你敢攔?”錢萬三猛然回頭,臉色一沉,“今天這冷庫,必須炸。”
洪叔聲音發顫:“程序...還沒傳完!主控台不能碰!”
陳岸衝過去扶住他,能感覺到老人身體在抖。“鑰匙在哪?”他低聲問。
“腰上。”洪叔咬牙,“第三把,標著‘3’。”
陳岸取下鑰匙串,飛快掃了一眼控製台。那台老電腦屏幕還亮著,進度條停在87。他知道,這是三十年來的溫度與出入記錄,一旦傳輸完成,就能上傳雲端,成為鐵證。
“配電室在哪?”他問。
“裡麵...值班員被打暈了。”洪叔指向角落的門。
陳岸衝上前一腳踹開門,屋裡漆黑,他按了幾下開關,毫無反應。蹲下身摸索,摸到一個人體,探了探鼻息,還有呼吸。翻遍口袋,在夾層中找到了第二把銅鑰匙。
他攥緊鑰匙往外跑。剛踏出門檻,就聽見“哢”一聲,大門一側被外力強行拉開。外麵有人用液壓鉗夾住門縫,正一點點往裡推進。冷風裹著鐵鏽味灌進來。
“快!”洪叔撐著牆站起來,踉蹌著跟上來。
兩人衝進控製室,陳岸將兩把鑰匙同時插入鎖孔。哢噠兩聲,鎖芯彈開。他按下紅色按鈕,整棟建築猛地一震,頭頂傳來冰層龜裂的聲響。警報驟然響起,機械女聲開始倒計時:“低溫共振啟動中——倒計時90秒。”
“你瘋了!”錢萬三怒吼,拔槍就要撲上來。
就在這時,有人撞倒了液氮罐。罐體砸地,閥門斷裂,白霧噴湧而出,貼地蔓延,觸碰到金屬瞬間凝霜。
“彆吸!”陳岸低喝,屏住呼吸。他受過訓練,心跳慢,耗氧少,能堅持更久。
屋內頓時大亂。有人開槍打向控製台,卻誤傷同伴,慘叫倒地。紅外視線被遮蔽,誰也看不清誰。有人想逃,卻被貨架擋住去路。
陳岸貼著牆爬行,閉著眼,靠地麵震動判斷位置。每一步都極其謹慎。他聽見錢萬三咳嗽,接著是拉大衣拉鏈的聲音。
就是現在。
他猛然撲出,一手扣住對方手腕,另一手迅速將一個小物件塞進其大衣內袋。錢萬三反應極快,反手甩開,一拳砸在他肩頭。陳岸借力翻滾,躲進冷藏架下。
外麵警笛聲越來越近,紅藍燈光穿透濃霧照進來。室內寒氣刺骨,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碎玻璃。陳岸蜷縮在架子後,手指已凍得僵硬,仍掏出聲呐儀,調至追蹤模式。
屏幕上浮現一個紅點,緩緩移動——定位器連上了。
他靠著鐵架坐直身子,耳邊忽然響起提示音:“今日簽到成功,獲得防毒麵具設計圖。”
他嘴角微微抽動,沒笑出來。這時候給圖紙,不如直接送個麵具實在。
抬頭望去,洪叔已被他拖到門口台階坐著,意識模糊,但手中仍緊緊攥著鑰匙,嘴裡喃喃重複:“三十年...賬清了...賬清了...”
陳岸站起身,拍掉褲腿上的霜,走到控製台前。進度條跳至100,文件傳輸完畢。他拔下u盤,放進貼身口袋。
冷庫仍在震顫,頭頂冰塊隨時可能墜落。他走向門口,回頭看了最後一眼。牆角躺著兩個昏迷的人,第三個趴在地上不動。
錢萬三不見了,但聲呐上的紅點正緩慢向外移動,速度不快,或許受了傷。
他抽出小刀,在門框上劃下一痕,對準先前留下的記號。這是他的習慣——做事要留痕跡,不然沒人相信你來過。
遠處傳來腳步聲,穿製服的身影出現在圍牆外。他沒有迎上去,而是轉身蹲到洪叔身邊,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
“撐住啊,老爺子。”他說,“等天亮了,請你喝早茶。”
洪叔眼皮輕輕顫了顫,沒睜眼,抬手輕輕拍了下他的胳膊。
陳岸點頭,站起身,望向碼頭。二十艘漁船靜靜停泊,船燈映在水麵,宛如碎金。其中一艘的駕駛艙裡,隱約有個身影正在擺弄無線電。
他剛要邁步,眼角餘光瞥見液氮罐仍在泄漏。白霧升騰,已掩住半截門框。低頭看聲呐儀,紅點突然加速,朝著村外小路而去。
他追出兩步,又停下。
身後是警笛、呼喊與冰層開裂的轟響;麵前是濃霧彌漫,一條夜路伸向遠方,望不見儘頭。
他伸手探進口袋,指尖觸到那張剛畫出的防毒麵具草圖,邊角已被汗水浸軟。
這時,一輛摩托車從村口疾馳而出,車燈撕破霧氣,衝上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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