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民衝進生態站時,陳岸正盯著聲呐屏幕。那個信號點還在移動,速度很慢,卻始終未消失。
“岸哥!西邊礁石區發現電纜斷裂,底下有個鐵盒子,還在發燙!”
屋裡幾人一愣。周大海的侄子剛脫下潛水服,聽到這話立刻又套上手套。
陳岸沒出聲,徑直走到主控台前敲了幾下鍵盤。屏幕上浮現出一段波形圖,頻率規律,但間隔略有偏差。
他皺眉:“這不像自然電流。”
年輕人已穿戴整齊,站在門口等待指令。陳岸回頭看了他一眼:“你叔說你膽大心細,像他年輕時候。現在敢下去嗎?”
年輕人點頭:“我能行。”
“那就去。彆碰盒子正麵,先查電纜斷口有沒有海藻纏繞。用非金屬鉗子,動作輕一點。”
船駛了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位置。海麵平靜無波,水下卻暗流湧動。陳岸蹲在甲板邊,手中握著聲呐儀,屏幕上的紅點始終沒有消失。
“就在下麵五米。”他把數據傳到平板上,“記住,一旦感覺不對,立刻上浮。那盒子要是炸了,咱們誰都彆想活著回去。”
年輕人點頭,翻過欄杆,躍入水中。
水下能見度一般,光線被泥沙遮去大半。他順著斷裂的電纜一路下探,果然看見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盒卡在石縫中,表麵纏著深綠色海藻,靠近時還能感受到明顯的餘溫。
他用鉗子小心撥開海藻,發現盒子側麵有個接口,連著一根細線,延伸至海底深處。
“找到了。”他對通訊器說道,“有連線,應該是實時傳輸信號的。”
“彆動它。”陳岸的聲音傳來,“先回來。我要比對一下,是不是和之前那個裝置一樣。”
回到船上,陳岸立即調出過往數據。兩組波形圖並列顯示——振幅、周期、時間間隔,完全一致。
“是同一個係統。”他說,“馬明遠上次用公文包發信號,這次乾脆埋進海裡,建了個固定基站。”
年輕人擦著臉上的海水問:“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讓它一直發信號吧?”
“當然不行。”陳岸站起身,“但也不能硬拆。這種設備通常帶自毀機製,一碰就可能燒毀數據。”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忽然想起什麼。
連續七天半夜去海灘簽到,係統曾給過一次獎勵:雙手能感知極細微的震動。
今天,正好第七天。
他沒多解釋,隻對年輕人說:“準備第二次下潛。我告訴你什麼時候停,往哪轉,聽我的就行。”
第二次下水更加謹慎。年輕人按他的指示,緩慢旋開發射器側蓋,每轉一圈都停頓幾秒。
“再半圈。”陳岸緊盯著聲呐反饋,“停。”
他的指尖貼在麵板邊緣,終於捕捉到一絲極其微弱的震動,仿佛某個部件即將鬆脫。
“小滿。”他突然接通岸上頻道,“你在嗎?”
“在!”妹妹立刻回應,“我一直聽著呢!”
“拿算盤,敲音頻接口。節奏按昨晚練過的潮汐節拍,三短兩長,重複三次。”
“明白!”
幾秒後,水下的設備發出一聲輕響。
“共振打開了!”年輕人低聲喊道,“鎖鬆了!”
“繼續,慢慢轉。”
最後一圈螺絲解開時,一塊透明薄膜彈出,卡在接口邊緣。
“拿到了!”年輕人一把抓住,迅速裝進防水袋。
上船後,陳岸接過袋子對著光仔細查看。薄膜上印著清晰的指紋紋路,旁邊還有一行小字:生物識彆模組·天豪專用。
“陳天豪的指紋膜。”他冷笑,“他還真敢把活體信息留在外麵。”
“這不是傻嗎?”年輕人不解,“萬一被人拿到……”
“所以他以為沒人能打開。”陳岸收起袋子,“但他忘了,我們這兒有用算盤的人。”
這時通訊響起,洪叔的聲音傳來:“岸上監控顯示,馬明遠那邊信號斷了。他剛才一直在調整頻率,現在畫麵黑了。”
“說明他知道東西丟了。”陳岸說,“但他不會停。這種人隻會換條路繼續走。”
他走到主控台,將聲呐儀接入鐵盒殘留的線路。海水導電,形成回路,信號開始反向追蹤。
屏幕上浮現一條虛線,從海底電纜起點出發,穿越淺灘,最終指向內陸一處廢棄碼頭。
“這不是普通通信。”陳岸皺眉,“它在標記位置。每次發信號,都在更新坐標。”
“什麼意思?”年輕人問。
“藏貨。”陳岸答道,“他們把走私品沉在水底,靠這個信標定位。隻要信號不斷,隨時都能取回。”
“那我們切斷電源不行嗎?”
“不行。”陳岸搖頭,“一旦斷電,整個網絡就會警覺,所有據點都會轉移。我們現在掌握的線索也就斷了。”
他凝視屏幕,忽然注意到一件事。
信號來自鐵盒,但每隔十五分鐘,會有一段短暫的數據回傳,持續不到三秒。
他放大那段波形,輸入分析程序。
係統突然提示:“今日簽到成功,獲得震動感應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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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都愣住了。係統不是早就重啟了嗎?怎麼還有反應?
陳岸明白了——這是自動觸發的。隻要他在特定地點完成特定操作,獎勵就會生效。
而這一次的獎勵,恰好與任務相關。
他立即將震動感應探頭接入數據通道,連接回傳路徑。
幾秒後,屏幕上跳出一段隱藏信息: